青年将插在脚底下的人胸口中的长剑拔出,顿时血花飞溅。长靴移开时,脑浆流淌了一地,场面甚是惊悚。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长剑,冷白的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将大部分都隐藏在暗处。
沈即舟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地走出一所住宅。除了衣角染上零星的血迹,全然看不出他已经是斩了几条人命。
林易问:“那这里......”
“烧了。”沈即舟话落,拉起缰绳,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林易领命,与其余人将这所宅子烧毁。
浓烈刺眼的烈火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这场火烧了一宿,晨曦照起时只剩下一片灰烬。
他们出来的地点比较远,饶是沈即舟赶回去,也要到次日正午才会出现在府上。
*
温惊竹带着飞星悄悄地出府,从较为偏僻的后门出来后,他拐了几个弯,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掩了掩头顶的斗笠。
他的这身并不打眼,京城中来往的人士居多,样貌扮相多样,行人们见怪不怪。
飞星压低声音紧张的开口:“少爷,还有半个时辰太子就会出现在怡香院。”
温惊竹点点头,算着时间,他得早点到那边候着。
怡香院是京城里不算大的青楼,但里边的姑娘却样貌出众,特别是花魁,更是琴棋书画、舞蹈戏曲拿手的。
可不知为何,热度却小过最红的那一家。
温惊竹知道之后也曾想过这会不会是哪位达官显贵的家产,压着热度。
毕竟青楼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不过他并不打算知道太多,他只想完成自己的事情。
温惊竹来到怡香院的门前,门口的姑娘见到他的时候并未多有探究,得知他是男子之后便热情的围上来。
飞星挡在他的面前,眼疾手快的从袖口里面拿出银两,与前面的老鸨不知说了什么话,老鸨透着那层若隐若现的白色薄纱看了温惊竹一眼。
随即很有眼力见的将温惊竹带上了一间上好的房间。
门被关上,飞星长呼一口气,他还不放心地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生怕下一刻就会有位胭脂水粉的姑娘推门而入。
相比于他的紧张,温惊竹却已经将斗笠拿下,抬眸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少爷,这间肯定是最适合观察的厢房了!”飞星信誓旦旦的说道。
温惊竹点点头,来到桌前坐下,高挺的鼻梁下,淡色的唇微勾,清雅又貌美。
深蓝色的玉冠将长发束起,一袭轻薄的素衣将他的身形衬得清瘦且把他的脊背显得笔直挺拔。
纤长白皙的手指似有若无的摩挲了下茶盏,长而微翘的眼睫微敛,将他的眼底的思绪遮掩。
飞星第一次见温惊竹干大事,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
“不着急。”温惊竹目光落在窗外的小阳台上,淡淡道:“有的是时间。”
他们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不知为何,这一次的明叙封比往前的还要迟了些。
听着外边的动静,好像是出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惹得他进来的脸色都是臭的。
闻言,温惊竹倒是微微挑眉,并未多说什么。
见此,飞星也没有多问,只好跟着他静静的等待。
怡香院的隔音定然是好的,只不过来者太过于急切,与他们仅有一墙之隔的房里的窗纸并未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