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玉醒来时,熟悉的床顶映入眼帘,床幔透过点点昏黄烛光光。
睡太久了,脑袋不免有些昏昏沉沉的,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
他掀开床幔,屋内没有其他人。
片刻后,外间的门打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澄玉翘了翘唇角,俨然是憋了一肚子坏水的模样。
他悄声地把床幔恢复原样,静静地躺好,在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手掀开床幔时,林澄玉猛然出声。
玄铮立刻装作被他吓到的样子,“你吓到我了。”
林澄玉盘腿坐着,笑得很开心,他歪着脑袋,有恃无恐的样子是玄铮宠着惯着养出来的。
玄铮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把人压在床上,恶声恶气地说:“你要赔我。”
“怎么赔?”
玄铮想了想,“还没想好,先欠着。”
他见林澄玉高兴,便说:“有一件好事,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事?”林澄玉问他,“你且说来我听听,看看是不是好事。”
玄铮说:“林大人不日就要调回京,圣旨已经下了。”
林澄玉眼睛一亮,“真的吗?”
玄铮说:“自然是真的。”
林如海任职巡盐御史期间,兢兢业业,没有一日懈怠,皇上在圣旨上对他大肆赞扬。
不仅如此,礼部尚书年事已高,且无心权势,早就想告老还乡了,奈何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接任。
圣旨一下,林如海回京述职,京中对此事议论纷纷,都道这礼部尚书之位是林如海的囊中之物了。
贾家,贾母得知此事后也很是高兴,笑容满面地让人备酒,好好庆祝一番。
贾敏坐在贾母身旁,自然是高兴,对于王夫人有些话也只当没听见。
贾母握着女儿的手,笑着说:“如此一来,你便不用走了。”
贾敏说:“女儿不孝,前些年未能尽为人女的责任,让母亲日夜忧心......”
“你是极孝顺的,我知道。”贾母言辞温和,一片慈母之心让人动容,“你随着姑爷远赴扬州,那是没奈何的事,你千万不要自责。”
母女二人含泪相对,母女情深让人忍不住感叹。
王熙凤忙笑着劝道:“老太太,姑妈,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该开心才是。”
贾母收了泪,说:“凤丫头说的很对,大喜的日子,我们要说说笑笑一番,才不算辜负了圣恩。”
贾敏也笑了,“母亲说的是。”
一时间,屋内又开始热闹起来,众人说说笑笑好不痛快。
王夫人脸上端着笑,实则心里恨的要滴血。
她突然叹了口气,关切地看着贾敏,说:“妹妹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圣上只是下旨将姑爷调回京,却没说官职。”
她顿了下,面上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着很是为贾敏发愁,“若是回来当一个京中小官,还不如在扬州做巡盐御史来的体面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