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这才想起来幼年亲生母亲去后,姑姑贾敏对他的照顾,一时间也有些羞愧,想到自己来了扬州没有先来拜见姑姑姑父,反而在烟花之地留连数日......
这可真是!
“侄儿幼年得姑妈照拂方得今日。”贾琏深深一拜。
他在外跑惯了,早就练得三寸不烂之舌,一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几番下来说得贾敏感动得很,拉着他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话过家常,贾琏让人把贾母让带过来的几个大箱子搬上来,“这是老太太知道我要来扬州办事,特意嘱咐我带给姑妈的。”
贾敏如今孩子都有两个了,家中老母亲还是这般挂念,她实在是又感动又难过,“我随着你姑父来了扬州后,这些年再没回去,实在是不孝极了。”
贾琏忙安慰道:“姑妈说的是哪里的话,您的难处,老太太怎会不知,平日里说起来只有心疼的,哪里会怪您。”
林如海如今是扬州巡盐御史,身上的担子何其重,贾敏既要平衡好和扬州官眷的关系,又要操持好家里的一干事情,每日的辛苦不言而喻。
更何况,虽然不能时时相见,但是家书却是不断的,逢年过节往贾府送的节礼多得人眼红。
不说别人,王夫人每次见了,都恨不得把东西全部塞到她自己的小库房里。
贾琏虽然也想,但是他不敢,那都是老太太对女儿的念想,他要是敢多拿一分不该拿的,老太太肯定是要生气的。
林黛玉和林澄玉从练武场出来后,两人一块去了林澄玉的院子里。
白鹭小心地拿出一块玉佩给林澄玉戴好,林黛玉眉头微蹙,问:“这块玉佩看起来倒很别致,什么时候得的,我竟没见过。”
林澄玉说:“朋友送的。”
“朋友送的?”林黛玉伸出手,葱白一般的手指细长白嫩,“取下来让我仔细瞧瞧。”
林澄玉也不觉得有什么,取下来放到她手心。
这块玉佩触手温润,一眼就能看出并非凡品,中间镂空雕刻,林黛玉看了又看,也没有分辨出来这是个什么。
别说她不知道,林澄玉也不知道,玄铮把玉佩给他时只说这是他幼时便戴着的,此后见玉佩如见他。
林澄玉当时笑他黏黏糊糊一点都不男子汉大丈夫,玄铮走后,他却日日戴着,除了洗澡练武从不离身。
也不知道玄铮怎么样了,当初他来扬州,想必是家里出了棘手的事,如今不知道如何了,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三日后,贾琏离开扬州,林澄玉跟着林如海送他,他远眺着越来越远的船,问:“爹爹,一路不停的话,几日能到?”
林如海说:“大约要一个月。”
林澄玉望着那边,这样说来,玄铮此刻还在路上。
回府后,一家人用过晚饭,贾敏说:“过些日子,娘带着你们两个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