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蓉也不答他，直接忽略掉，提步进去。进了屋，找了椅子坐下。秋水也随后进去，找了椅子坐下，斟了一杯茶水，递给她，喝了，而后道：“我们出门在外，两界现在需要隐藏，所以一直保持一个不振的样子，就是你在外所看到的景象。”

“呵，那副样子，所以，两界已经恢复生机啦？疯子呢？”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恢复生机了，你在外面看到的疯子都是屏障，阻拦外人进来的。”

“哦。”慕蓉放下茶杯，又斟了一壶子，一口当水喝下去。

左思右想，她真是有点受不了，烦，这什么屏障，这群人搞什么，在外穿得跟个野人疯子似的，在内把宫殿修饰得花里胡哨的，这要的就是一个体面呀，待在这里，她实在有种感觉自己生活在坟墓里头，然后这些就是她陪葬的金银珠宝，外观却已经是枯枝败叶坟头草长青了。思及此，她一连忍不住呸呸呸了好几声，秋水也还是不懂她，问了好几句，她都懒得回了。直到叹出一口气，慕蓉才察觉到秋水又怒了，他道：“说了不要叹气，少女，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依旧隐隐察觉他用意有些深。似乎是来自他身上的戾气，对！戾气！巫祝身上居然没有多少灵气，这怎么可能！能够成为巫祝祭祀的人多少都有些通灵能力，可是，他身上怎么也都，时不时冒出这烦人的戾气来呢。

很重的戾气，但看出来了，他极力收住，保持平稳的样子。可是，他暴露了，全都集中在说话平稳的用意上。

慕蓉烦他，道：“你可以摘一下你的面具吗？总不能一直戴着呀，我总要看一下你长什么样子的吧。万一哪一天看错了。”

即使说话，慕蓉也离他远远的。这太近了，慕蓉感受到戾气。

他却道：“今后有的是机会看。先谈正事。”

……无法反驳。

她进了两界受场力影响，已经无法完全地用理性跟他说话了。两界说话规则接近于梦幻。即使说的再明白现实对方也会用话给反驳回去。太过迷糊。

“好的，那灵力呢？恢复生机所需要的就是极强的灵力，这是怎么来的？灵川河水那边已经接近枯竭了。这个灵力是怎么来的？”

“我巫祝杖的灵力，渡到中央了。”

他所说的“中央”指的是灵川山上，象征着两界信仰的那盏大红灯笼。说到那盏灯笼，慕蓉想了想，就想到了那个在灵川岸边的疯子。他来回渡川，徘徊，不愿离去，于是疯了。希望回到信仰的两界，却又在现实的阻碍之下……

慕蓉忽然一阵头痛，她按住脑门，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灵力？哈哈哈哈鬼界哈哈哈哈哈哈现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是现实你告诉我，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你们在骗我，根本没有什么鬼王鬼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一掌击去，拿掉那人面具。

“法力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我的法力什么时候不恢复偏偏在这边恢复了？其实根本就没有法力这种东西吧想PUA我……”

妈的，头痛啊啊啊啊！

“我的记忆……居然出现了问题……”

“什么秋水什么灵川什么忘川秋水根本没有这个人，好端端的我怎么会这么说话……新的世界……这个世界都是传说都是本子里……”

都应该是她穿越前，本子里的传说才对呀。太久太久，她已经记不住从前的事了，仿佛21世纪的她，都是一场梦，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即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外层堕落着，也是痛苦的，不真实的。

“少女！”秋水也不管掉落在地的面具，大声唤她。

“不要这样叫我！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叫慕蓉，这个名字，但不是书里的那个……你告诉我，我的名字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说着，她抱头蹲了下来。

还是一阵阵的疼。

便开始敲击起了自己的脑袋。

“告诉我，慕蓉的故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