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系统所言，秦毅真的放手了。

这一次从后面顺利施救。

娜娜将陌生男性拖到岸边，放置在地面上。按系统的过程指导，进行标准的施救。

下一步是……进行心肺复苏。

【宿主，您刚才把他的肋骨按断了。】

“啊？”

娜娜一开始不知用多大力气，这个人的胸膛肌肉紧实，她担心力度不够，又着急救人。

凭借着本能按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没关系宿主，只是单根肋骨骨折，这种情况在急救偶尔会发生，不必担心。具有能力的猎诡者，身体素质远胜过普通人。】

【黄级猎诡者，最多一个半月就可以恢复健康。】

也许是因为疼痛，手掌下的少年咳了一声，逐渐缓醒过来。

秦毅的眼睛、手臂、肩膀和整个胸腔都在火辣辣地疼。隐约听到自己嗬嗬的呼吸声，也许是里面还有没弄干净的河水。

秦毅怔怔地看着天空上飘着的云。

天上的云朵有的像棉絮、有的像背着书包的猴子、还有的像一只眼睛。

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只是单纯地看着天空。

他费了很多力气，经过重重考核。

成功从外门弟子被选拔到本家。

又被从河底被救上了岸。

到底是……为了什么。

身边的少女说着些梦似的话语，时远时近像是蒙了层雾，听不清楚。

白皙的面庞在运动后，泛着活泼开朗、自然可爱的红。长发一缕缕的、湿漉漉的垂落，随着按压胸腔的动作，偶尔有水珠甩在身上。

如同水面溅起涟漪。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也不知自己回答了什么。

虽然刚才在水底，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完全可以向水更深的区域传送。

为什么放弃传送？

也许……求生是身体的本能吧。

*

娜娜确认了对方自主呼吸恢复后，对着睁开眼睛的少年劝说道：“你刚才好像呛了水，要不要去看看——”

“我趁午休……咳咳、来游泳的。”

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看来是神志也恢复清楚了。

算了。

刚才这人一番挣扎，将她的[水下呼吸]消耗了四次，不过结果还是喜人的。

【任务奖励：[水下呼吸*10]；附加奖励：[轻便坚固的细麻绳*1] 耐久度1/1】

娜娜正要站身捡地回上的衣物，衣服的边缘传来被拉扯的感觉。

她正要仔细去看，对方的手已经缩回到斗篷里。

“……”

秦毅的眼神里带着些莫名的东西。只是沉默地看她，并未说话。

因为呛水窒息而苍白的脸上，还泛着些许不合时宜的潮红。周身被水浸透，连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像是童话里的小美人鱼。

不过只看他的打扮……更像是海底掌管交易的巫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