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少年的眼中像是火焰燃尽，只余下厌倦。

沉默的提住一只手套的靠近手腕外部，向下翻卷，让内面朝外。另一只手食中指伸入掌面，拉下剩下的手套翻，依旧内面朝外。

把用过的手套丢进垃圾桶后，打开手机的后盖，把手机卡也折断，放在水龙头的流水下冲洗。

掰断的手机卡，被随手丢入桶中。

最后，再次认真清洗双手后，戴上手套。

枭从地上捡起布料轻薄的衣裙，随意的倚靠在冰箱门旁。身后灯带幽暗的光亮，如同铺散在他眼中。

经过反复确认，内侧和外侧都没有任何能确定来源的标签。

绗针工艺，手缝在平凡的布料上，没有任何稀奇之处。

衣料上残留的细腻甜味和甘美的肉香已经消散殆尽，却依旧带着温暖柔和的芬芳。

为了确定气味的来源，枭把衣服放在离鼻子不远不近的地方，向着鼻子的方向轻轻用手扇风，试图确定气味的来源。

……

‘确实不是尸体经过炼制后的气味。’

枭心中确认，随即把衣物放下，叹了口气轻捏高挺的鼻梁。周边陌生的气息忽然变浓，原来按在鼻梁上的是刚刚拿着衣裙的手指。

少年心中突然涌出一阵疑惑。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虽然她的行为确实很可疑，但鉴定物品的材质和来源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枭无趣的甩了甩手，然后手扶颈侧随便晃了晃头。却正巧用余光看到了——

不知待了多久，依旧没找到机会溜走的娜娜。

幸好在开放式厨房里，中间隔着岛台的遮挡，让她看不到摆在地上的物品。

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衣服，被人放在鼻尖之下轻嗅，娜娜已经静静的变成了一尊石雕。

此时两人目光相对，一人心平气和，一人呆若木鸡。

她试图夜半偷偷潜入厨房偷吃，确实不是好行为，但是也不至于看到这种景象吧。想换个星球生活，但感觉该尴尬的另有其人。

她呆立了半晌，随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突然露出无奈笑容的枭。

她试图在心里给对方找个理由。

也许是半夜不小心睡着了梦游到厨房，因为衣服上有肉香味就拿来闻闻。站得太久脖子太累活动一下，不小心把自己摇晃得醒来，然后突然就发现了她。

在心里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她终于调整好了，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只是有点饿了，想来找点吃的……”

“很抱歉……无意打扰你吃夜宵！”

最后还是没绷住的娜娜，面容扭曲的说道。

枭俯身靠在岛台上，左手托着脸侧，桃花眼里眯着笑意。

右手的手肘撑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像猎豹盯住猎物，平静而威胁地注视着少女。

黑色丁腈手套包裹的手指，像是天鹅绒的舞台幕布。手握用银闪闪的餐刀缓缓地推展布料，将她脱下还没多久的红裙在料理台上完全铺展开。

少年睫羽微垂，柔声细语地说道：“深夜是睡觉时间——”

“再看就杀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