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却是摆摆手制止了一众镖师的聒噪。
卓北望也不生气,道:“现在纠结这个也是无用,在下尚有几点不解之处,想必二位能够为我等解惑。”
岳灵珊哼了一声,道:“我凭什么要为你解惑?”
卓北望看向劳德诺,道:“这位老兄想来知晓此事的严重性。若咱们双方不能通力合作,只怕俱都难逃一死。”
岳灵珊不屑道:“给余沧海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杀我!”
卓北望摇摇头,道:“姑娘这般自信,想来是岳掌门的子侄。只是姑娘莫忘了,那死去的人中,也有余沧海的儿子。”
“若余沧海以为子报仇的名义,杀了岳先生子侄,以岳掌门‘君子剑’的名头,难道当真能跟他余沧海为难么?”
听闻此言,岳灵珊不禁脸色微变。
她深知父亲性格,素来刚正不阿。
大师哥与青城四秀发生了冲突,父亲便狠狠责罚了大师哥,并让二师哥去青城派赔礼道歉。
余沧海必然也摸清了父亲性格,只怕当真敢对自己下杀手。
一念及此,她这才真真切切害怕起来。
“那怎么办?二师哥,咱们回华山罢!”
劳德诺摇摇头,道:“那是不成的。余沧海必然安排了人监视我等。”
岳灵珊急切道:“那怎么办?”
卓北望道:“咱们一起商议,终能商量出一个解决之法。”
林震南亦开口道:“不错。此事福威镖局既参与其中,便绝不会置身事外。咱们进去坐下,慢慢商议不迟。”
劳德诺微微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当下林震南驱散了一众镖师趟子手,只余下卓北望与林家三口以及岳灵珊师兄妹二人。
六人来到大厅,分宾主坐了。
劳德诺便将他在松风观看见青城派弟子演练辟邪剑法,其后奉师命来福建查探青城派有何图谋等情说了。
林震南这才知晓,青城派竟是在打辟邪剑法的主意。
他虽觉家传的辟邪剑法颇为了得,却也自知绝非余沧海敌手。
青城派这等威名赫赫的江湖大派,绝学无数,只怕皆比辟邪剑法强的多,他们又怎会觊觎他们林家的辟邪剑法?
见林震南久久不曾说话,卓北望趁机提醒道:“如此说来,什么交出他儿子和弟子,全是借口,余沧海的目的,只是辟邪剑法。”
林平之蹙眉道:“劳大侠也说了,青城派已在演练辟邪剑法,他们又何必来福建夺剑法?”
劳德诺道:“余沧海是觉得,辟邪剑法招式还在其次,最重要的当是运劲法门。他认定你们林家有密不示人的剑谱,不然当年你们林家的远图公也不可能创下这等声名。”
闻听此言,林震南不禁心中一震。
他霎时想到了老宅佛堂中的那样物事,曾祖遗训: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否则祸患无穷。
他谨记曾祖遗训,即便知晓那样物事的所在,始终不曾翻看。
现下细思,莫非那样物事能够发挥出辟邪剑法的真正威力?
林震南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摇头苦笑道:“若我林家真有什么密不示人的剑谱,我们自己又怎会不练?”
劳德诺道:“可余沧海却不会这么想。他不拿到剑谱,只怕当真要下杀手。”
岳灵珊看向卓北望,嗤笑道:“你不是很聪明么?现下你既已知道了来龙去脉,又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