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初也不惧他,而是高声道,
“你我两家已经断亲,我没有你这个舅舅,柳媒婆,我劝你拉住他,否则,你们私闯民宅之事,我要是追究起来,官府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李大柱和柳媒婆合谋,带着人来下聘,想要毁了她的名声,然后不得不嫁人。
“你说断亲就是断亲,你拿出断亲文书来!不然的话,你说破天也没用,今儿我们就要把你嫁给张公子,舅舅嫁外甥女,官府也管不着!”
李陈氏不知道吃了什么聪明灵丹,今天脑袋灵光得很,竟然三言两语就挑破了其中的关键。
“呵呵!你要这么说,我就想请问一下了。”
安若初看了一眼已经围满人的四周,眼泪不要钱似的掉了下来,
“你们说,你们是我们的舅舅舅母,在我爹娘去世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关心的是他们的银钱放在什么地方,甚至,你们想连员外家赔给我爹娘的买命钱都拿走,你们顾及过我,和我的幼弟吗?!!!”
说到伤心处,安若初甚至大声哭了起来,
“你来抢那三十两银子,我不给,你就把我打个半死,还要将我卖了,要不是,我说我娘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只怕早就下手了吧!我没有你们这样的长辈!!呜呜呜……”
“就是,这也太过分了,自从远山兄弟没了,这李大柱可从来没过来看过外甥,外甥女,要我说,这舅舅不认也罢!”
说话的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他对安家的人脉亲戚都清清楚楚,这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起来。
“我说李大柱,你不如回去吧,这敲锣打鼓的也挺丢人现眼,大家伙都瞧着安大姑娘可不同意这门亲事,你就说说,你得了张家多少钱财,让你卖亲外甥女?”
说这话的是个马脸妇人,虽然她长得有些尖酸刻薄,说话也直捅肺管子,但是安若初却感受到了她一身正气。
“你这个妇人,胡咧咧什么?那是张公子下的聘礼,我是这死丫头的长辈,就只能代她收了。”
李大柱想到张家给的二十两银子,瞬间觉得人也精神了,别人骂他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要脸,你说是人家的长辈,也要人家认你才是,像你这种不做人的长辈,我看,还是没有更好。”
马脸妇人骂完李大柱,又转过身对着安若初道,
“安大姑娘,你要是官府告他们,婶子给你做铁证,不为别的,就看不惯他们这样子!”
“多谢婶子,我就说路不平有人铲,总有些人是会替我主持公道的!”
安若初红着眼,道了谢,又看向李大柱和李陈氏,既然卖惨就卖到底吧,
“求两位放过我们姐弟俩吧!张公子不是什么好人,我嫁过去是做填房,他的大儿子比我小不了几岁,你们要真是我的长辈,又怎能忍心把我往火坑里推?”
柳媒婆说过这张公子后,安若初就去了解了,了解以后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真是癞蛤蟆的品种越来越有花样了。
“什么叫做把你往火坑里推?张家有钱,你嫁过去就是享福,我们这是在帮你!”
李陈氏见安若初知道了张家的底细,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你们帮我?那我可真的要谢谢你们,既然嫁到张家去是享福,那我记得,你们两个的闺女,只比我小了半岁,这么好的事,你们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去?”
“小贱蹄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到自己的闺女,李大柱又忍不住了,衣袖子往上一挽,就要来打安若初。
“今儿就吃这罚酒了,你要如何?!”
忽然,一直低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萧睿,凉凉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