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阳光落在他眼睑处跳跃不定,床榻前大部分光亮被他躲挡。
混合着草木香的药香在中药馆弥漫开来,不由得令人心旷神怡。
付粤替妇人扎好针,回头一看身后,年轻人上药手法很娴熟,神情异常认真。
阮宜棠洁白的左脚脚踝被男人握在手里,上面已经擦上一层药膏。
她注视着近在距离深邃的侧颜屏住呼吸,心都要跳出来嗓子口,那种想要立即跑开的心情愈发焦灼。
付粤眉开眼笑喊了一声:“丫头。”
阮宜棠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呆呆地盯着陆珩礼。
医馆里的几个学徒和客人都看了过来,顿时气氛安静下来。
“丫头,丫头…”付粤以为她不太适应这味药膏,连忙走了过来。
阮宜棠猛然回神,脸色微白,脚腕随声音一动,发出一丝痛苦的轻吟。
一双淡薄如水的眸子微微勾起,将最后的一道纱布缠起。
“好了。”
她迷茫的眼神重新定焦在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手腕上方是遒劲有力的小臂,泛着青色的筋。
她连忙低头,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店里面的学徒小付将打包好的药膏递给她,“阮姐姐,这药一天早中晚三次,涂一周左右就行。”
她不敢看向床边的男人,闷着声,“我知道了。”
“给我吧。”男人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魄力。
她打算自己离开,时刻告诫自己这个人只是哥哥。
她仰起头,日光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我想我可以的。”
男人眸底划过一丝寒意,“这里距离温宅有段距离,你若想外婆担心你,可以自己回去。”
说到温老太太,阮宜棠目光有些挣扎,她是第二个疼自己的长辈。
只是他要订婚了,如果他未婚妻知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付粤像看出她的心思,“丫头,你这伤可不轻,就让他送你回去。”
她低头落下一声:“好。”
男人将她抱起往屋外走去,动作看似迅速,却小心翼翼回避自己的伤口。
祁之辞想跟上,却被人拦去了退路。
小付向他出两根手指,“掏钱。”
“什么,我又没在你这看病,你管我要什么钱。”祁之辞有些发火,“走开。”
小付摸着手里的黑色瓶子,有些惋惜说道:“这药消肿效果很好,两天可保人容颜恢复原样。”
正说着他准备走,祁之辞直接将药拿了过来,“你不会骗我的。”
小付扬了扬眉毛,“你不要还给我。”
祁之辞闻了闻,果然好几种草药,而且都是野生的,“我要了,这是钱。”
祁之辞刚追到门口,那辆奔驰车已经离开。
小付开心数着钞票,朝正在配药的付粤喊道:“师傅下午改善伙食。”
付粤看着得胜的小徒弟,刚才他闻到一种药材,没记错的话那会引起人痒痒的,“你不怕被发现。”
小付乐呵呵地跑过去捣着药材,“谁让他欺负阮姐姐,哼。”
付粤嗤笑道:“你倒是挺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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