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言，程博言，程博言........”

程博言刚接起电话，就听见那边一阵鬼嚎鬼叫，一听就是某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抽风。

不过是几个小时没见。

刚他在做实验没看手机，再出来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着二十条信息，十个未接，简直夺命连环催。

都不用看，非常贺离的作风。

听着那边语无伦次的声音，程博言皱起眉心问：“怎么了？”

“贺离喝多了，非要找你，你要是不忙，过来接一下他？”电话那边换了个清醒一点的声音，是林曜。

程博言把手上的试剂有条不紊的归位，摘掉手套丢进垃圾桶里：“地址发我。”

林曜回答：“在干爹家。”

等到那边，程博言老远就见着那家伙七歪八倒地抱着林曜，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只手还在拔谢呆的毛，快给人家拔秃了。

“怎么喝成这样？”程博言头疼不已。

“跟裴将军划拳，老家伙太机灵，根本玩不过。”

贺离喝多了就有点口无遮拦，要是平时，怎么可能说出老家伙三个字，程博言捂嘴都来不及，只能帮忙道歉，“您别跟他计较。”

裴一忠满脸黑线，一声冷嗤。

林曜是真服了，刚结束完联合作战，跟谢星忱就远远看了一眼，话也没来得及讲两句，心情差到了极点。

原本想着回家吃个饭解解闷， 贺离非要一起，结果他倒好，自己先喝倒了。

谢呆嗷嗷狂哭，捂着自己秃了的毛控诉：“他，不是人！！！以大欺小！！！毫无道德！！！打他！！！打二十大板！！！”

程博言安抚道：“没事儿，明天我给你沾回去。”

贺离转过头，看着熟悉的脸，双手就很自觉向前伸，笑眼弯弯道：“不好意思哦，麻烦你。”

“你还知道麻烦。”程博言伸手抓着他往身上带，那家伙跟没骨头似的，整个重量都往身上压，“站稳。”

“站～～不～～～稳～～～”贺离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拉长声音，“怎么办呀。”

简直耍无赖到了极点。

程博言冷冷威胁：“打晕带走。”

看着这歪来倒去的模样，林曜皱眉看着他，不太放心：“你能把他带回宿舍么，不然就在这睡吧，我也没想到他这么能发疯。”

“算了，我怕他再多待两分钟，能把将军的枪抢过来扫射。”程博言干脆把人扛到了肩膀上，跟裴一忠打招呼，“那我们就先走，改天再来登门道歉。”

裴一忠被吵了一晚上，话都懒得说，抬手赶人。

林曜跟着他出去，看着贺离被塞进副驾驶，再三叮嘱：“要是他不舒服，买点解酒药。”

程博言嗯了声，抬眼盯着他看：“今天是你心情不好吧，是不是见到星忱了。”

林曜很轻地点了下头，眼睛泛起了一点红。

“见谁？谢星忱？狗东西。”贺离闭着眼睛，在那喋喋不休谩骂，“说走就走。”

程博言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说：“你别听他的，会好起来的。”

“我没事，早就免疫了。”林曜笑了笑，“偶尔听他骂骂也不错，本来就是狗东西。”

程博言看他没太大的情绪波动，放下心来：“行，那我走了。要是有什么话需要我传达，给我发信息。”

林曜停顿了几秒钟， 摇了摇头：“不用了，只是会让彼此更难过而已。”

“好，那你早点休息。”程博言启动车，“走了。”

贺离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熟了，明明刚刚还很吵，这会儿倒是格外的安静。

到了宿舍楼下，程博言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门，伸手解开他的安全带，掌心在脸上拍了拍：“醒醒，回去睡。”

“不。”贺离换了个睡姿，舒舒服服闭着眼，“走不动。”

程博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威胁道：“那你睡吧，我走了。”

刚转身，还没关上门，掌心就被对方的手指勾住。

“不要，不许。”

“你怎么这么霸道。”

贺离半闭着眼睛，嘟囔道：“我怕黑嘛，你陪陪我。”

程博言实在是难以理解，一个Alpha怎么这么能撒娇，有时候真觉得贺离跟林曜是互相拿错了第二性别检查报告。

视线落在对方脸上，睫毛挺长，皮肤很白，个子在Alpha里也算不上很高，但到底也是快一米八的个子，这么蜷在座椅里，看着十分舒展不开的痛苦。

他叹了口气，弯腰抓着对方的手勾在自己的脖子上，提醒说：“我抱你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