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囚禁的那几个女孩放出来，其余的事再商量。”徵瑀指了指坟头，书生听此赶紧起身将三个女孩从墓里放出，女孩叩谢过徵瑀后四散逃去，书生赶紧再次跪下道：“我已将摄来的女子尽数放出，求神仙放过小人，小人报得仇怨后自会来伏诛。”

徵瑀看书生目光虔诚便询问起来：“是何等仇怨让你如此执着？”

书生目光如炬，像是仇家就在眼前：“小人本是城外果香村的村民，誓要读取功名出人头地，那日与同乡好友王九思相约去城中，我将家里的桑葚背到青州城里贩卖，偶然遇到一个算命的老道，说什么都要把我们二人拦住，那老道要了我们的八字，推算了起来。”

“他说‘我算过的人太多了，还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你二人皆是富贵命，日后勤奋读书定能高中，但富贵命中又显现出贱命，长寿命中又有妖征，桃花运嘈杂桃花劫，这可难倒我了，尤其董君你的最为明显，这样的命格我也不敢臆断，二位近期还是勿近女色的好，试试能不能躲掉吧。’”

徵瑀听到这里嘲讽道：“你这人就是进了官场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比商之费仲尤浑，唐之卢杞崔胤有过之而无不及。”

书生闻言羞得面色煞红，继续说起他的经历：“起初我们二人还颇为不安，后来还是王九思说这个老道模棱两可的也就没在意，当天下午下了一阵小雨，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却发现我的房门不知怎么开了，当时也没多想，因为穿的薄，进了屋子关门后就先往被子里钻，结果一伸手摸到个人。”

“我急忙点起灯，我床上竟躺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美丽极了，红颜皓齿，和仙女一样，我当时被色欲冲昏了头，直往床上钻，一不留神摸到一条尾巴，给我吓得立马掉到了地上。”

“我刚要跑时那姑娘醒来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你要去哪里？’我更怕了，哀求她放过我，那姑娘问我看见了什么怕成这样，我说她的尾巴，结果她拉着我的手去摸，她屁股后面光秃秃的，根本没有尾巴，这下我彻底被色欲冲昏头脑，又突然响起老道说的话，我便问她是何人，她说她是邻居周伯的女儿，叫周琐，确有其人，周琐还是我儿时的玩伴。”

“她说她五年前嫁给了个傻子，公婆去世后自己又守了寡，一个人无依无靠，今天来投奔我，却见我不在就先睡了。”

“当晚我就宽衣解带，和她同床共枕了。我一直瞒着父母，他们不知道周琐的存在，我越来越瘦，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我瘦的面目失了常形，这才觉得恐怖，我专门就去找那个老道，老道说‘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你这是阳气将尽的征兆，你没救了，快回去准备后事吧’，我害怕极了，哭着求他他才给了我两粒丹药，又告诫我千万勿近女色，一定要拒绝。”

“我自己也清楚长此以往必回命丧黄泉，回到家后我就驱赶周琐让她离开，可她依旧笑脸相迎，我骂她说别纠缠我了，我眼看着就要死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周琐又羞又愤，骂我说‘事到如今你还想活命？想得美’，我把她推了出去把门拴上一个人睡，闭上眼没多久就梦见和她云雨，醒来时发现下身已经湿了。”

“这下我更害怕了，我就到里屋去睡，我娘子在一旁点着灯守着，结果当天夜里又同上一夜一样梦见如此，次日我细细窥探她时发现她没有影子。这样不到四日，我就夜里吐血而亡，葬在此处。”

“当真是活该，自寻死路。”徵瑀依旧冷笑着：“家里已有妻室还寻野花作乐，好你个淫鬼，莫不是骗我，谋害四名女孩只因你本性难移，你的仇怨我管不得，你也不归我管，不如将你阉了就此离去，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书生羞愧难当，道：“小人摄人魂魄残害无辜是恶，那女妖思淫勾阳亦是恶，小人不奢求神仙为小人报仇，但求神仙救小人好友王九思一命！”

“如何又把他牵扯进来了？”徵瑀挠挠额头，为了救个李扶棠已经够累了，如今还要帮这淫鬼，自己本就是来除他的，倒反天罡。

“如今那女妖又去迷惑王九思，念在他寒窗苦读十余载的份上，救他一命吧。”书生磕了个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