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观察过蚂蚁的行进吗？整齐划一，一群无智商的物种，靠着简单的信息素就能组成社会化智商物种难以组成的团队。

10万僵尸铺成的丧尸海，占地数万平方米，以1.5米/秒的匀速翻山越岭。

李毅走进其中，才发现一些让他震惊的细节：

比如所有的丧尸都隔着一段距离，保证它们不会挤在一起、撞在一起，左右大概5-10公分，前后大概50-60公分——怎么走都能保持，堪比训练有素的军队。

比如他们无论老幼、品种，它们都以同样的速度在行进，这个最低速度的上限似乎由团队中正常行进的最慢的那批丧尸决定；

喇叭怪似乎能指挥整个大军变换队列阵型，以适应不同地形地面；

当丧尸断腿、死亡、或者卡住时，它会被自动剔除出团队；

被剔除和意外摔倒的丧尸，其前后左右的丧尸会自动加速补位，保证团队的整齐阵型……

可惜，李毅的伪装卡入，打乱了他前后左右的阵型，造成的混乱在整齐的军队队列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石子，一下子很显眼。

李毅心中一惊，连忙装作队伍中的正常一员。还好不久之后，涟漪平息——前后左右的丧尸重新拉好距离，队伍恢复了整齐。

不过他也不敢再继续往前了。

李毅有些捉急，难道我就要一直装作普通尸群一员走下去吗？

还好，几分钟之后，丧尸群与先前追捕摩托车的数十只跑尸小队组成的“先头军”汇合了。

忽一下，丧尸群停止前进。

李毅差点撞到前面丧尸背上。一个急刹好不容易才止住脚尖。

李毅猜测，这是奸鬼在让跑尸小队重新归队。

因为李毅上次做过奸鬼脑控试验，当时那只奸鬼的脑控距离是50米。超过这个距离就会“断线”，被控丧尸就会恢复本能行动。

之前跑尸小队远出大部队几公里之外追捕摩托车，李毅猜测，他们离开大部队追击的命令是奸鬼下的，离开后还能持续追击，是靠本能。

现在奸鬼将它们吸收进队伍，可能是要重新脑控建立连接，“询问”它们“斥候探查”的情况——虽然李毅不知道丧尸是否能保持记忆。

十几只跑尸组成的小队，向尸海核心的奸鬼走过来。庞大的尸海自动给它们让开一条小路。

如同整个池塘泛起涟漪，尸群开始微调运动。

趁此间隙，李毅浑水摸鱼，朝着中心处移动。

本来尸群行进大军铺成的行状是偏向于长条形，李毅之前伪装切入队伍的点就是选择离中心很近的一个点，只有二十多米。

这一下移动，他离奸鬼很快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他的擅自行动给“精密自动化”挪动的尸群造成很大困扰，涟漪不再规律，迟迟不能平静。

担心被奸鬼发现不对劲的李毅，决定不再慢腾腾潜移。

一个暴起，“嘣”公路地面碎裂一个小坑，李毅腾空直冲奸鬼背后。

奸鬼听到背后巨响，没有傻乎乎回头看，而是如同猴子一般灵敏地直接弯腰缩头，脚步往前方一头死壮的腰下钻去，似乎想要借强壮的死壮身躯来挡枪。

可惜它的速度比不上突然袭击的李毅，李毅的钢钎在它刚蹲下不到十公分之时，已经从它后脑勺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