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办的,搅动整个相声圈子,他质问自己摊上绝对没有一点勇气接。
别说一个才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不同意才是正常的。
而此刻回去的周海,的确就是不同意,也不是不同意,是没有那么大的心去干这种事情。
安安稳稳赚钱比什么都重要,尤其眼前的大赛,一定要获奖,获奖之后日子能好过几分。
“嘿,怎么样?晚饭吃得够好吧。”
回家的公交车上,胖子主动打电话过来,羡慕得不行,和侯先生吃饭,准是好吃的。
“是吃的好,就是没吃饱。”
“嗐,先生在那,真能吃饱才怪了,有聊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有特别的任务?”
提到任务,周海头大这可不仅仅是一个任务那么简单了,但没理由和他说,“就是好好比赛,争取拿奖。”
“这样啊,那你看我们准备什么段子?下次再演直接就是半决赛进决赛,够有竞争力的。”
“多准备几段,以备不时之需,必须要进决赛,要不然全白费了。”
“我还能不知道,就等年末评级呢。”
为了多赚钱,两个人都发了心思。
但就这么一刹那,忽然一个电话进来,只能和胖子挂断,接新的。
“喂。”
“你是周海吗?”
声音比较苍老,可周海听着熟悉,脸上变换好几个颜色,这不是赵永世先生?这位竟然给自己打电话,怎么招来的这是。”
“是。”
“总算找到了,孩子,我叫赵永世,明儿有空吗?回天津喝个茶怎么样?你也是天津人吧?咱们好好聊聊,你的相声我很喜欢。”
今天听了一段《文章会》,赵永世怎么会不着他聊聊,所以刚才给侯石山打了电话问联系方式,他们之间没什么隔阂。
而打电话的原因还不是问师父,反而是问那一个作品《文章会》。
真被侯石山猜中了,他们老一辈手中藏着掖着的濒临失传段子太多了,但却又不像侯石山在饭桌旁说的那样,他性格太急,是以一种急切的视角认为他们老先生藏着掖着,不愿意拿出来,当宝贝藏着。
实际过去很多老先生不是这样的心理,有不少都是自己收集来段子,但收集却不知道该怎么演该怎么弄。
年轻的时候演过,效果不好,哪怕交给徒弟也不行,干脆的少演了,所以就自己留着了。
等到老了,却又没精力整理或者表演,甚至都遗忘,没人问真没人知道,也不会上赶着给徒弟讲,其他段子你都没弄明白,学这些更加生涩和难的干什么。
只有到自己快死的时候,有心眼好的才大概率想起这茬,一股脑拿出来文本,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能学,但基本都学不了。
久而久之伴随时间的流逝,就大概率不被其他人关注和知道。
而赵永世就是有这么一本这么流传下来的《文章会》全本,自然而然想聊聊,想说说话,同时看出来他的天赋,所以分给的很高。
“这个……那,那好吧。”
“行,明天中午,万海茶社我等你。”
挂断了电话,周海望着陌生的号码觉得不叫事情,看来自己暴露失传的段子,还真能引起一些人关注。
难怪侯先生要这么干,的确想把相声彻底给弄得热闹起来。
至于答应,没法不答应,这位老人家都七十多,快八十的人了,跟自己师父同一个年代的人,极其有可能了解自己的师父。
可怪就怪在,侯先生各种嘱咐,决赛之前不能告诉师父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