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你们谁评价?”
十多个评委,全是名家,他们却压根不知道《文章会》是个什么样子和状态,有一种降维打击感,让他们去评价,怎么评价?
到时候说不对了,万一直播里面有行家,到时候自己可丢脸,严重了说不定晚节不保。
都好不容易到达现在的位置。
所以只能在私底下小心的商谈。
并且多看去两三位上了年纪的,上了年纪的稍微知道一点文章会,但还是那句话,几十年没演过没挖掘,同样不了解具体。
正为难着,年纪最大的赵永世开口了,“待会儿我来评价吧,这一段相声我了解,他们说的大概率全本。”
“全本?”
一开始评委们听见《文章会》还不算太惊讶,因为都不太了解,不了解能惊讶到什么程度,只认为演员有胆子拿来说。
却不承想听到赵老说这是全本,头皮瞬间发麻,神色变化了几个度,合着真是降维打击?
把一个全本《文章会》拿来大赛上?
连忙又直勾勾望着还在表演的人。
他们能成为这么大名气的人,怎么不清楚相声段子失传了大几百段,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失传只存在记忆的全本相声,精神都为之一震。
唯独赵永世眼神淡定自如,明白这恐怕是天津哪一个老怪物把压箱底的东西教了出来,够可以的,教给俩这么年轻人说。
而要说没有教给徒弟的,他赵永世也有好几段,甚至也包括濒临失传的一两段,这一两段他连徒弟都没告诉。
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在小剧场相声这么不行的时代很是常见,而且你藏的越多人们才越尊敬你。
至于什么时候拿出来,恐怕只有死的那天,或者死的时候都不会。
毕竟传统相声本来就已经不行。
这种情况下带进棺材里,有什么不行,他不相信马五景全心全意教给了徒弟。
他们在下面讨论,舞台上周海的相声可没完。
“康先生看重我,要见我一面,见到我大吃一惊,方才那篇大作可是阁下大笔否?”
“问是你写的不是!”
“我说:蛐蛐儿不才,然也!”
“蛐蛐儿啊?”孙大成无语,纠正一下,“还油葫芦哪!区区不才!”
“哦,对,我爱走小辙。”周海呵呵一笑,掩盖一下,接着开口,“不错,是我做的。康先生说道,你能否按原文再做一篇?”
“这什么意思?”
“这个?怕有第二者参加。怕不是我一个人写的。我说那有何难?拿起笔来不假思索,挥笔而就。写完了,康先生拿这张跟那张一对,分毫不差。是我一个人写的,怎么会差呢?”
“就是。”
“奈何题目太深——春秋题。”
“对了。”孙大成一副来精神的模样,看一眼观众,再一瞧搭档,“你说这个题目深,你这样好不好?把你写的那个文章啊,在这儿给我们念一念、读一读,大家欣赏一下。你看怎么样?”
“在这?各位想听吗?”
相声是有互动的,哪怕参加比赛,周海也忘记不了这一茬,观众们坐在台下纷纷鼓掌,让他念念。
此刻的表演渐入佳境,周海微微一乐,但不忘给自己找补,“春秋题太深。我读可是读啊,你哪点要是不懂的话,马上提问。”
“那是当然。”孙大成兴致勃勃的样。
“千万不要不懂装懂。”周海追加一句。
“我哪能那样!”
“我……这个,不但是你喽。”周海目光再次往前打,“在座的各位观众以及老师们……当然,如果说您是专学文学的程度,您许理解我这文章的意义。如果说您是不常接触文学的程度,这恐怕是理解不深。”
“哎哟。”孙大成有点慌了,摊开两手,“那我算完了,我不接触文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