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已经找好工作了,公司对我们这批员工很重视,放假回来的时候,我们虽然只工作了两周,公司还给我们发了红包,这是我给您和爷爷买的高钙豆奶和还有一个小红包。”
“嗯,公司好,在公司干,好!”不善言辞的爷爷接过礼品,搭话说。
“听你爸说,你在学校找好对象了,处的咋样了,啥时候带回来看看啊?”奶奶给我一边聊一些家常,一边关心我和小璐的情感情况,并叮嘱我毕业了就早点结婚。
即将迎来的2004新年,爷爷奶奶这时已七十多岁了,比较关注雷氏家族的开枝散叶。两位老人辛劳一生,养育了七个儿女,在那个贫困的年代,赤贫的农村,多么不容易。
我回家的第三天就是春节,按我们这的习俗,早上四点就要起床,父亲先做好饭,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做熟,我和父亲一起放一大挂鞭炮,母亲会给老天爷和财神爷烧纸钱。
一切妥当,在火药味、纸钱味混合着饭菜的香味中,一家人开始吃新年第一顿饭。
吃过饭,随着堂兄弟一起到族内的长辈家拜年。
到各家都是同一套说辞,“婶,给您拜拜年吧?”
“拜啥年啊,年轻着呢。”婶子会故意谦让。
“大长一年能省了吗?”再谦让一次。
“省了,省了”婶子说完,给让烟或递花生和糖块,会再闲聊三五分钟,问问在外近况,拉拉家常。
拜完年,下田地给先辈上坟送纸钱,只见各个坟头都亮着一团团火光,伴随着清脆而零星的鞭炮声,一趟十几个坟头烧完纸钱,天就大亮了。
多年以后,我还是无比怀念这种家的味道和新年的仪式感,于是想记录下来这个乡村新年习俗,纪念即将这即将消失的农耕文明。
随着工业文明推进,乡村凋敝,千年农耕习俗消失,似乎是无人可以阻挡的趋势。
2004,这是我工作返乡的第一年,感觉与之前最大的不同,便是身不由己。
大年初六,亲戚还没走完,四个姑姑家只走了两家,便告别父母,依依不舍的踏上回省城的大巴。
初七上午,到了公司,同事们相见亲切的打着招呼,“新年好,新年好!”的问候声不绝于耳。
过一个新年,感觉大家都精神了不少。上班第一天主要是开会及培训。
上午公司给我们组织一次笔试,了解一下我们年前实习的情况和对公司的感受,对公司有什么要求。
下午董事长会给我们来了一场培训课,给我们讲起他的奋斗史,讲他如何从一个卖粉条的小伙子成为千万富翁。
话说当时的千万富翁,还是挺值钱的。我记得那时候省城北三环的房价才大概2500元每平方,现在已经15500元每平方了,物价飙升了7-8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