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翻滚了许久，厉红雨的哀嚎声才逐渐小了下来。

月光之下，这位猛虎帮的二小姐，大半个身体都已被断臂处的鲜血染红。

早已没有一开始时的傲然模样。

“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厉二小姐声音嘶哑，有气无力的祈求。

脸上的蒙面黑巾，也早已在痛苦挣扎中掉落。

只是，蓬头垢面的狼狈形象，和红肿得挤在一起的眼睛，看不出半分美感，活像地狱里的夜叉。

“可以。”王成漠然点头，“不过，你要先把猛虎帮的详细情况讲给我听。譬如，有多少高手，都是什么实力，擅长什么武功，有什么弱点……嗯，还有，存放金银财宝的秘库位置……”

既然已经得罪了，那自然要知己知彼。

只犹豫了一瞬，急于求死的厉二小姐，就将自己所知的信息吐了个干净。

王成说话算话，手中长刀一点，结束了这奄奄一息的女人的痛苦。

附身，在尸体上一阵摸索，搜罗完值钱物事，也懒得处理尸体，直接往尚在燃烧的大火里一扔，立即大步离去。

回到家中，已是月上中天。

房间之外，两具尸体已经彻底变冷。

王成一手提着一具，将尸体扔到了两三里外的污水沟。回来后又清理了一番院子中的血迹，方才在柴房找了个隐蔽角落盘膝坐下。

这一夜，再无不速之客造访。

王成猜测，知道自己便是糖霜来源之人，应该就这有这几个死鬼。

不过，也不一定。万一，还有人尚未行动。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为了保险起见，次日一早，王成就穿上制服，赶到了玄衣卫百户所，向瘸腿老者老马提出参加考核的要求。

普通玄衣卫的身份，还是太过低微。等成了玄衣卫小旗，正八品的官职，才会让人多几分忌惮。

到时候，哪怕糖霜之事暴露，也能多一些周旋的空间。

据王成了解，普通玄衣卫的入职，除了武试考核武功，还有文试考察相应律法和常识，流程极为复杂。

像王成这等玄衣卫子弟，则只需像王成先前那般，经上官同意后登记个档案。

只有晋升之时，才例行武道考核。

这其实不难理解。毕竟，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若只是充当普通玄衣卫，尚可以滥竽充数。成为小旗这等头目，需管理一个团队，则需足够的实力，为手下人的生死负责。

“你确定要申请考核？”

对于王成的要求，负责百户所内务的老马明显极为意外。

要知道，王成领取功法才不到半月时间。而且，后面也没再来借阅过功法。

老马还以为，王成早已经自己放弃。

“确定。”

王成郑重点头。

“每个玄衣卫，只有一次免费申请考核的机会。如果没有通过，下次申请，可是要交考核费的。”老马提醒。

“我有把握。”

“好。”

见王成坚持，老马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给王成讲解了一番晋升小旗的考核规则。

由于王成是继承王父的职位，所以小旗的考核也不复杂，只要接受即将接管的玄衣卫小队三名普通玄衣卫的挑战，并战而胜之，即可。

说白了，就是只要能把你即将带领的队伍打服。

因为只有把手下打服了，对方才会听你的，才容易开展工作。

简单粗暴且行之有效。

一盏茶之后，得到老马通知的六个玄衣卫陆续赶到了百户所的校场。

一旗玄衣卫，原本应该是十人。不过，一个月前王父出事那次，折损了不少，到现在也没有完全补齐。

这六个玄衣卫，有王父原本的部下，也有才加入的新丁。

众人看向王成的眼神，各不相同。

老马简单讲了一下挑战事宜，立即便有一个深情阴霾的玄衣卫站了出来：

“在下赵子雄，还请王公子赐教。”

老马附耳低声提醒：“小心一点儿，这赵子雄多半会下狠手。他哥哥赵子英，之前就在你父亲麾下。”

王成心中了然，多半那赵子英便在全军覆没的名单之中。

这赵子雄第一个站出来，明显是想趁机给哥哥报仇。即便不能杀了王成，也可以借口失手将王成重伤。

“请！”

王成拔刀出鞘，摆了个请赵子雄先出手的架势。

赵子雄也不客气，挥刀就向王成劈来。

这赵子雄用的，赫然也是《烈风刀法》。

只是，赵子雄的刀法显然连大成都未达到。一刀劈出，落入王成这个《烈风刀法》圆满之人眼里，到处都是破绽。

王成挥刀上撩，避过赵子雄的刀锋，精准的砍在对方刀身与刀柄的连接之处。

赵子雄虎口一麻，手中长刀把持不住，飞了出去。

才一个照面，就兵器脱手。

这样的结果，一心替兄长报仇的赵子雄显然无法接受。

不甘心的扭身，正欲把长刀捡起，重新再战。

脖子却忽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