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就是多撒了几泡尿多喝了几碗水吗?”
“难道这也不行了?”
“谁上工不撒尿啊!这你也要管?队里规定不准上厕所了?”
说话的人有种混不吝的味道,杨庆听着声音在脑海里一转,就知道了这人是谁。
杨庆的本家,杨伟明,生产队里有名的老落后,磨洋工手段他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的那种,现在正张口狂骂。
说起这老落后,社员们都有苦难言,这货平日里最爱的就是东家偷点菜,去西家看看别人妻女洗澡,要是不舒心就半夜去敲寡妇门,小错误不断,大错误不犯。
而且这货跟公社某位干部有一些交情,听说是困难时候给那位送过一些吃食,所以跟大队干部特别交代,这老落后这人是需要救助的典型,经常送吃送喝,日子倒比普通人家还过得潇洒。
颇有些后世有钱五保户的架势。
“你他娘今天干了多少事?”
“什么叫只是多撒了几泡尿多喝了几碗水?”
“你他娘自己说说,你今天打了二十束谷子吗?”
“记分员,给他记零工分!”
“要是王八蛋敢闹,信不信老子棒死你!”
另一个特别熟悉的骂声在杨庆耳边响起,杨庆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师傅,李红建李队长。
听见他们起了冲突,杨庆赶紧往山沟里钻去,和杨庆一伙的组员也没有例外,连家都不回,听着声音就打算去冲里看热闹。
到了沟里以后,经过社员们的一通讲解,杨庆终于明白了现场的情况。
原因就是这一组人因为老落后败坏劳动风气的缘故,生产效率显著低于其他小组,眼见这天已经黑了,但是分配给他们的活还没干完,有气不过的社员便向李队长举报了老落后经常磨洋工。
李队长到现场询问过社员后,便决定让记分员扣了老落后的工分,这让老落后十分不满意,想把自己的工分加回来,两人就为此吵了起来。
毕竟工分和钱粮相关,每个人都只想它多,不想它少。
“不管老子干了多少活,我今天就是来了,点卯签到都在,你得让记分员把老子的分记上,不然我跟你没完!”
“姓李的,你又不是大队干部,只是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队长而已,等分了田,谁还认你啊!你到时候也就是一个普通社员。”
“大家伙看的起你,叫你一声李队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官了啊!你领的是国家粮吗?你还不是和老子一样吃的是自家工分粮食?”
“这样的队长咱大队有五个,你算个鸡毛,你凭什么记老子零工分。”
老落后振振有词,消息颇为灵通,显得颇为得意。
杨庆听着有些刺耳,但这狗日的说的是实话,李队长虽然是叫队长,但其实应该叫做杨家冲生产组组长,但是因为组里人多,大家都叫杨家冲生产队,李组长自然也就成了李队长。
“娘卖麻批的!就凭老子现在还是杨家冲生产队的队长!”
“老子就要记你零分!”
“老子不仅要记你零分,老子还要棒死你!”
李队长怒发冲冠,脸部被气的通红,也懒得跟老落后唧唧歪歪。
直接五指张开,一个大耳巴子就照着老落后那张黑乎乎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老落后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大大的手掌红印。
“听!这声音多么悦耳!”
杨庆都感觉心里仿佛被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看其他社员,也都眼露快意,大家真是苦老落后久夷!
接着李队长也毫不客气,一巴掌打蒙老落后以后,又是一记窝心脚将老落后踹了个屁股蹲,然后骑到老落后身上就是一阵老拳落下,直接把老落后脸上打了个满脸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