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这家面馆我以前没有来过……味道还不错。舒莱你常来这里吗？”白雾从自动售货机的提货口里取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舒莱。舒莱则摇摇头：“老实讲的话，我其实也是第一次来……总之你喜欢就好！等一下，前面那是……糟糕了！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白雾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状况，便被舒莱一把拽进了旁边的巷子里。见舒莱一脸神经紧绷的样子，白雾不自觉地便警惕了起来：“怎么了？这么慌张……是敌人？”舒莱抬头看看白雾，摆摆手：“嘘——不是不是，就是……你看那边，那个轮椅，你看到没有？”

白雾顺着舒莱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女，正在慢慢向前移动。（那是电动轮椅吗？感觉速度好快。不确定，再看看。）“嗯，看见了，怎么了？”“那是我朋友……不是程式，是普通人，所以……”白雾看见舒莱一脸为难，索性帮她把她想要说的话说了：“帮你保密？”“对对对！我之前和她说过我在杂货店打工来着，以前和队长他们也串通好了口风了，帮我圆一下说法就行——拜托了！”“知道了，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我去和她打个招呼先，你等等我的消息！”

舒莱把手里的矿泉水丢给白雾，转身跑出巷子。白雾思考再三，挠挠头：这是怕我泄密？好好好，舒莱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提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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觞琳在人行道上摇着轮椅。四下里人们的目光自然是有些异样的，不过觞琳不管那些，失去双腿的她早就习惯了在人们的眼色里度日。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蒙住了她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熟悉的声音，觞琳自然是不必猜测背后来人的身份的。

“好啦幼稚鬼，快松开啦。今天店里不忙吗？”觞琳笑吟吟地拨开舒莱的手掌，自她的指缝中仰头看向背后。舒莱摇摇头：“店长说放一天假给我~嘿嘿。倒是你，怎么突然来这边？你的店里就没有事情吗？”“有爸爸在呢。最近你都没有和我煲电话粥，真是的，是不是不要我了？”“怎么会怎么会！”

白雾从后面随性地跟上来（大概很随性吧……虽然舒莱说她走过来的姿势就像是要绑架自己似的。对于舒莱的抱怨，白雾如是回应：“谁让你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本来就不是很会和人打交道嘛。”），将手里的矿泉水交还给舒莱：“好啦，跑那么快做什么。你的水，先喝一口吧。”

“是舒莱的朋友吗？你好你好，我叫觞琳，很高兴认识你哦。”坐着轮椅的觞琳调整了一下方向面向两人。舒莱手忙脚乱地替白雾作了介绍：“这是白雾，我同事！”“嗯嗯，我知道了哦。中午吃过东西了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面馆。”“街角那家？我知道哦，我们中午就是在那里吃的啦。”舒莱叉腰，“正好我今天放假，和我一起转转去？”“好哦，都听你的。”觞琳浅浅一笑，姑且是同意了舒莱的请求，随后转向白雾：“那这位小姐要一起吗？”白雾犹豫了一下，“嗯……好，那我也一起吧。”“那就出发吧——去公园转转，怎么样？”

觞琳一个人驾驶着轮椅在最前面走着，舒莱没有着急追上去，而是并排和白雾走在最后，小声道：“哎呀白雾！觞琳那家伙随性的很，一会闲聊的时候露馅了怎么办？”“我的演技不至于这么蹩脚吧……放心，圆回来倒不是什么问题，见招拆招的本事我还是有的。不过，为什么一直不让我说话啊……我的话茬都被你抢光了。”“一紧张就话多……欸嘿嘿。”

“嗯？在聊什么？”“没什么没什么！在算营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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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转转。”

觞琳微微减速。公园离几人相遇的地点不远，但是环境还是不错的。白雾记得硝酸也喜欢没事就来这里转转。别的倒是在其次，主要是这里来往的人稀少一些，比其他地方安静，尤其是人工湖沿岸，随时可以找到长椅坐下休憩。

舒莱点点头：“嗯——我推你走吧。”白雾瞥了一眼舒莱，很默契地没有说话——那一瞬舒莱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些波光，也许是想起了什么值得怀念的过往。还是不要打扰她好了……不过按照舒莱的说法，还是要提防着些觞琳的问题。

“我记得……你刚出院的时候，也是要我推你来这里来着。”舒莱咬咬嘴唇，最终开口道。“今天怎么突然想要回来这里了？”“呵呵……你知道的，我喜欢安静。”觞琳浅笑一下，将视线转向人工湖在阳光下闪烁跃动的湖面，“白雾，你知道吗？舒莱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性格哦。”

“嗯？难道说舒莱以前是一个文静的人吗？”回过神来的白雾回应道。觞琳笑笑，“文静……倒也算不上吧，那段时间她就像是一只小仓鼠哦——当时班上的同学都这么叫她。”“觞琳不要再提那个啦！”舒莱面色一红，按着觞琳的肩膀摇晃了两下，觞琳却无视了舒莱的“警告”，接着讲下去：“如果有人戳一戳她，她会有一点反应；如果没人理她啊，她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闷不做声地做自己的事情，对谁都爱搭不理的——要我说倒是有些高傲呢。”“怎么会……这个词和我搭边吗，不要乱说啦。”

“完全看不出来呢。”白雾摇摇头。“共事的这段时间，舒莱在我印象里一直就是个开朗的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