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喧闹的鼓声停了下来。
田楷心想: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睡意绵绵的田楷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他睡得很沉,直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又一次被战鼓声吵醒。
田楷咒骂道:“这帮奴婢养的卑劣小人!还有完没完了!”
他愤怒地打开门,看到了正要拍门的仓头。
仓头愣了一下,说道:“使君,袁军又准备要渡河进攻了!”
田楷一边变换着各种肮脏的字眼,咒骂袁谭,一边朝着城门快步走去。
田楷登上城门,发现今晚河对岸的火把比昨晚明显多了很多。对岸河边船上的灯笼依然是在慢慢摇晃。
田楷见状,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一旁不明就里的冯校尉问道:“不知使君因何发笑?”
田楷解释道:“我已经识破了敌人的阴谋。袁谭小儿此举只是佯攻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想以此惊扰我军,让我军忙于应对,耗费精力。这两三日之内,袁军必定不会有真正的行动。他们会在多日之后,待我军疲惫不堪时,才会进行渡河。”
冯校尉问道:“那,今晚就不用射箭了?”
田楷答道:“不必了,昨晚浪费了太多箭。也不必通知刘玄德。派兵守在河岸,观望即可。若是敌人真的想渡河,那就在他们渡河之后再进攻。不过,依我看来,不大可能。”
冯校尉问道:“此话怎讲?”
田楷解释道:“冯校尉,今夜不必惊慌。明日白日一看便知。”
事情果然跟田楷预料得一样。战鼓像昨晚一样喧响了半夜,但是却没有一名袁军士兵渡河。
早上,冯校尉站在河边,对田楷说道:“使君,如您所料,昨夜又是虚惊一场。袁军没有渡河。”
田楷点头说道:“袁谭小儿,居然想以这般雕虫小技,戏弄我们。实在是够阴险的啊!今天必定又是嘈杂烦人的一天。”
冯校尉说道:“老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大家都无法好好休息,精神很差。”
田楷哀叹道:“有什么办法呢?袁谭可以把他的营地搬到远离鼓声的地方,我们的城池却搬不动啊。倘若我们搬出城外,远离河岸,万一袁军进攻,岂不危险?没办法,睡觉的时候,拿点儿什么东西塞住耳朵吧!”
冯校尉问道:“使君,如若今夜袁军依然擂鼓,该如何应对?”
田楷答道:“今晚是第三天,袁军应该不会这么快行动。派遣一些斥候守在河边即可。如果发现袁军的船只跨河来回行动,那才说明他们真的要渡河,届时再行动也不迟。”
说完,田楷便转过身,垂头丧气地向着平原城走去。
接着,他的身后又传来了袁军震天的战鼓声。
晚上睡觉前,田楷向仓头嘱咐道:“要是河对岸的火把还是像前两日一样,杵在地上不动,那就别来吵醒我。明白吗?”
然后,田楷便把丝绸塞进耳朵,躺到了床上。
午夜时分,被堵住耳朵的田楷依然被响亮的拍门声吵醒。
他猛地拉开门,看到了仓头,还有他身边一位手举火把、一脸惊慌的传令兵。
田楷问道:“怎么?袁军的火把移动了吗?”
仓头摇头说道:“启禀使君,没有。”
田楷问道:“那你们急什么?之前不是跟你吩咐过了吗?”
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使君……袁军……从城北……几里外……渡河……,现在……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