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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坐忘功

叶云川坐在摇晃的马车里,驾车的是村长的儿子邓永山,邓永山是村长小儿子,留在家里务农,经常被村长教训没出息,大儿子外出闯荡,时不时寄点钱财回家,用梦里男子的说法叫做,“外出打工”。但邓永山的女儿邓茗,老村长却十分的喜欢,这次就陪着孙女一同坐在车里,一边牵着女孩的手,一边絮絮叨叨,最后还掏出了一个瓷瓶交给邓茗。瓷瓶上刻着小字,聚气丸。同车的还有村头农夫家的双胞胎,赵一禾、赵一苗,名字听上去瘦瘦弱弱,其实人高马大,和叶云川坐一排,坐在叶云川对面的是一个小胖子,村里最有钱的一户人家,据说有个什么亲戚在京城里当官,叫孙金贝。

马车里虽然人多,但还是很舒适的,叶云川又在心里默默拼写了几遍古老的文字,便感到了马车的停止,邓永山跳下了马,打开了车门,原来已经到了武馆门口。村长带着小辈走进了武馆,武馆很大,前面一个广场,在广场边上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木质训练器械,墙上挂满了各也跟着种武术道具,如剑、刀、棍。后面是三层小楼。在广场上站着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他赤裸着上身,双手环抱,胸肌发达,一条黑色麻布裤,还有一双黑色麻鞋,却还显得精神百倍。村长邓子福,扭头对后面的几个孩子说,“这就是你们接下来要呆的地方,这是武馆馆主刘定江,你们可以喊他刘师傅。”随后村长走上前,拍了拍刘定江说到,“小刘啊,我们村这几个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刘定江放下了胳膊,搂在了邓村长脖子上,“邓村长,你就放心,这次怎么你亲自送他们来了,哦哦,那是你家孙女啊,怪不得呢。你们村来的算早的,剩下两个村子的人还么来,我先领你坐下去。”

村长被安排去在了武馆大楼左侧的屋檐下,那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了,邓村长熟络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抽起了旱烟。没多久叶云川又听到了马车的声音,武馆连着进来了两拨人,分别是曲上村与曲下村的适龄儿童。随着两个村的人到来,刘定江也宣布这一届的开学典礼开始了。

叶云川扭头望了望,这一届的孩童有二十余个。在刘定江说完话之后,他们就被要求席地而坐,开始今天的第一次学习,开脉!刘定江打开了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里面飘起了了绿色的粉末,很快,整个广场都被这一抹绿色所笼罩,他缓缓开口:“我要教你们的内功,名叫坐忘功。是我们大乾王朝的开国皇帝创立的,也是他规定的所有满10岁的孩童都要修行的基础内功。坐忘功简单易学,但作用巨大,它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帮我们拓宽经脉的内功,而经脉的宽度对你们今后的实力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所以你们打起精神,好好看我演示。”刘定江席地而坐,双手放到膝盖上,口中念叨“坐忘收心,主静去欲,静则生慧,动则成昏,与道冥一,万虑皆遗,离形去智,同于大通,是谓坐忘。”随后叶云川惊讶的发现,伴随着刘定江的呼吸,一道如水流般的墨绿色光线从刘馆长的鼻子处诞生,然后垂着往下快速的涌向丹田,随后丹田变得充盈,一吸后又分成四股向着四肢涌去,从手心脚心涌出,消散在了空气中,“这个就叫一个周天,引气入丹田,叫引气,气从丹田走,叫散气。你们今天上午便是要先练习引气,引气的多少关系到未来的成就,丹田被撑的越大,今后能力也会越强,如果有能力,便可再练习散气。”刘馆长又简单说了些方法和原理,比如这绿色粉末叫亮气粉,吸入后可以帮助看清元气的走向,免得修行出了岔子,又点了一炷静心香,帮助新生快速平静心态。所有新生都开始闭上眼睛,默念口诀,引气入体。

刘馆长看了一圈,大家鼻子处都有了绿水的元气,开始缓缓沿着经脉下行,便转身走向了武馆观众席的,“不知道这一届新生谁会第一个成功,老邓会是你家孙女吗?”“我这孙女啊,虽然吃了扩脉丸,但天赋还是不行,要不然怎么让她提前一年来引气呢,就是笨鸟先飞呀,我倒是觉得斐首领家小子估计是第一。”斐首领是个四十多岁的美艳妇人,她浅浅一笑,“我家小子,性格顽皮,打小就不爱认真练武,要不然我何必让他来武馆呢。”“叶拓家小二子呢,听说几年前还有了凤王赠羽,这种福源加上他老爹的天赋应该也不错啊。”“这倒也是,不过叶拓怎么还没来?自家儿子开脉都不来,心大得很啊。”“叶大铁匠也不不是不知道,就他那性子,他怎么会关心这种事情。”“哈哈哈这倒也是,刘馆长,叶拓大儿子的染丹怎么样啊?”“好的很,和他老子一样,五五分的金火纯阳丹。”“嚯,这是要继承他的打铁手艺啊。”

叶云川此时倒是注意不到观众席上的情况,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随着默念的口诀,他感觉到胸口的玉佩开始有些发热,然后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是开始练武了?”叶云川愣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又是梦中男子,可这次自己也没睡着啊,他刚要起身,便被男子按住了肩膀,还是保持着盘腿的坐姿。随后男子一打响指,场景变换,是一个练功房,对面是一个清晰而神奇的镜子,镜子里的叶云川盘腿而坐,鼻息处有着氤氲的绿气,男子往前走了两步,背对叶云川坐下,镜子里也出现了男子的样貌,同样的鼻息处也有绿气,同时,镜子发出幽光,叶云川惊讶的发现,镜子里的两个人都消失不见,只有两团经脉组成的人型!一个人有五条主脉,应该是脊椎和四肢,然后剩下还有许多细小的从主经脉上分出去的小经脉,如同大树上的枝桠。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大草垛子。

男子吸引绿气入体,刚刚往下一点,便停止了行动,像是在等待叶云川一般,随后叶云川也控制着绿气往下推进,这团绿气的速度很慢很慢,并且十分的细小,仿佛一只小虫正在咕涌着往下钻,嘶,有点疼,叶云川感觉到了一股撕裂的痛感从喉咙经脉处传来,随着叶云川的行动,男子的经脉也出现了变化,他一边顺着垂直的主脉往下,一边还入侵两条别的经脉,这两条经脉细小,如果不是这样抽丝剥茧还真发现不了,但顺着主脉螺旋包裹向下,叶云川学的有模有样,一心三用,没多久便感到元气的缺乏。他再深吸一口气,氤氲的绿色再次充斥了鼻腔,一口两口三口,叶云川满头大汗,如果只是主脉,倒没这么费劲,但是这两条辅脉可真是困困又难难啊,不仅又小又细,稍微不准确就会有刺痛,并且还不能快速推进,还得和主脉同步推进。再不知道多少口气后,叶云川终于看到了希望,绿色的元气已经充满了主脉,但是仿佛有一层薄膜阻碍着最后的行进。

男子这时候站了起来,他手中出现了一把折扇,他一边挥扇走动,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与道冥一,万虑皆遗,离形去智,同于大通。”嗡的一下,这一声口诀如同黄钟大吕,狠狠撞击在叶云川心头,浑身都在颤抖,男子在一手扶住叶云川肩头,一股强劲有力的元气注入叶云川身体,那股充满了主脉的元气在有了外援之后仿佛变成一条小龙,一声长啸,一狠狠的撞击在了薄膜上,成功打破了桎梏,涌入了丹田中,很快,叶云川的丹田中充盈起稀疏的淡绿的气。

叶云川很是激动,却发现梦中世界烟消云散,刘馆长站在他的身边,朝他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说到,“你现在已经开脉,趁着刚开,多多引气,充盈你的丹田,此时最能帮助你拓宽你的丹田”随后刘馆长离开了他,走到下一个人身边开始教导,叶云川感觉太阳更加毒辣了,眯着眼睛向四周环视。二十多个小孩坐成了六排四列,因为亮气粉的缘故,他能看到同班小孩的状况,大多数的小孩引气到了腹部,进度慢的则还在胸口,快的已经到了肚脐,下一步便能成功,有的人的气甚至已经偏离了坐忘功的经脉,岔道了别处,刘馆长在一边指导。当然还有四个小孩像他一样,开脉成功,丹田里充满了盈盈的绿色。

叶云川没有起身,仍然默默的引气,按照刘馆长的说法,元气第一次入体后,因为没有散功,会堆积在丹田里,这时候丹田会被撑大,撑的越大今后的武道就会走的越来越顺畅。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叶云川感到丹田里鼓鼓,已经装不下再多的气时,刘定江拍了拍手让大家停下,所有的小孩都开脉成功,大家的丹田里都充盈着绿油油的气,在与熟悉的伙伴交头接耳。刘馆长简单的说了两句,便宣布了下课,在远处观众席的人也慢慢走来。叶云川这时看到武馆大门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哥哥叶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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