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留他在我这小破医馆静养几天就可以了。”
听到准确消息,苏阳也就没有在医馆久留,打了声招呼也就离开了,王蔼因为还要回镖局有事,在跟着将于清送到医馆后就离开了。
苏阳独自走在小镇街头,因为已经是夕阳时分,街头上也就只有三三两两几个行人还在走动,他与每个路过的人都打着招呼,那些人也都非常热情地回应,今年已经是他在重阳镇生活的第十五个年头,对这个小镇上的一切已经非常熟悉了。
拐过两个街头,一间不大的院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院子里一位穿着碎花围裙的妇女在步履如风的鸡群中穿梭,但是任由她如何小心,那鸡群就是能躲过她的抓捕,此人正是之前在小镇门口见到的王蔼的媳妇,苏阳的大嫂。
就在那只健硕的雄鸡再一次逃脱了妇人的抓捕之时,苏阳出现在那只雄鸡逃跑的必经之路前,一把将那只来不及转变方向的雄鸡抓住。
“苏阳,这么快就来了。”
“大嫂,好久不见。”苏阳紧紧钳住还在挣扎的雄鸡,将其交到大嫂手中,“我刚刚把于先生送到张大夫的医馆,就直接从那来了,王叔还没回来吗。”
“你王叔去镖局有事去了,我想着给你们接风洗尘,想炖只鸡给你们尝尝,没想到抓不住了,唉,老了,老了。”大嫂用一条藤绳绑住雄鸡免得它逃跑,从屋内拿出了一桶烧开的水,熟练地处理起鸡肉。
“大嫂哪里老了,年轻着呢,镇里不知道多少人见到大嫂都挪不动步子的。”
大嫂是镇里有名的美女,年轻之时不少镇里的名门富贵人家向大嫂家提亲,她都没答应,最后嫁给了王蔼这个黝黑大汉,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人的嫉妒,就是到了现在,眼角已经染上了时光的痕迹,镇上也有很多钦慕者。
苏阳挽起袖子,帮忙打起了下手,也是这个时候,王蔼从镖局回到了家。
“王叔,你回来晚了啊,炊饼我已经都吃光了,你等会就只能喝点鸡汤了。”见到王蔼,苏阳笑着对他说,手上的动作是一点没停下。
“你小子,又不给老子留,看老子给你头上带点颜色出来。”
开着玩笑,王蔼一脚踹到他身上,力道不大,只是让苏阳往旁边挪了几步,甚至身上没有一点感觉,也就是这个挪动,王蔼将苏阳手里的活抢了过去。
“刚刚跟大掌柜的说话说得太多了,渴死了,臭小子,倒点茶水过来喝喝。”
苏阳双手抱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时不时就瞥他一眼。
这小子,是在向他要好处呢......王蔼额角青筋暴起,伸出两根手指,“我的那份,多给你两张饼,不能再多了。”
“成交。”苏阳生怕他反悔一样,跑进屋内轻车熟路地倒上一杯茶水给王蔼,对着大嫂笑道,“大嫂,你听见了啊,王叔有两张饼是我的,到时候直接放我碗里,别到时候他不认账。”
“滚你大爷的,老子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人!”
苏阳半眯着眼睛看他,就好像在说你就是这样的人,王蔼扬起拳头就要揍,但是苏阳早就逃到大嫂身边。
大嫂拿着擀面杖擀着案板上的面团,笑着看两人贫嘴。
晚上吃饭之时,苏阳拿炊饼卷着炖出来的鸡肉,吃了个爽,他跟王蔼一人五张大饼,王蔼有两张已经是他的,在吃时他又假装不经意间又多拿了一张,所以王蔼最后只吃到了两张饼。
酒足饭饱后,苏阳摸着撑起来的肚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王蔼在一旁拿着一根削尖的细棍剔牙。
“苏小子,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王叔。”苏阳直起身子,看向叼着细棍的王蔼。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卢婶了,她问我你回来了没,想叫你明晚去她家吃个饭。”
良久的沉默,苏阳皱着眉头没有做声,看着他的表情,王蔼叹了口气道,“当年那件事,确实是卢婶的糊涂,但是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也生气了十年了,那时你六岁,现在也成长到一个牛高马大的人了,有些事情你们也是时候摊开来说说了。”
“我会考虑的。”苏阳皱着眉回答,屋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吃点糕点吧。”大嫂感觉到气氛不对,从茶水柜中拿出几碟桂花酥。
“谢谢大嫂。”苏阳重新露出笑容,拿起几块挂花酥放进嘴里。
过了良久,苏阳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两人道:“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大嫂想要说什么但是被王蔼拦了下来。
“去吧,早点回来,老子可不会给你留门的啊。”
苏阳笑着做了个鬼脸,快步出了门。
镇外,盛菊山中,这座山因为开满了各种各样颜色的菊花也得此名,小镇之中,有人去世也都会葬在此地。
一处摆放着白菊黄菊的墓碑前,苏阳从怀中拿出了刚才没吃完的桂花糕,整齐放在墓前,这里竖立着两块石碑,一块上面刻着“重阳镇苏氏之墓”,一块上刻着“苏氏之妻李氏之墓”,苏阳认认真真地将周围杂草清理干净,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苏小公子大晚上不休息在这里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苏阳一大跳,立马从地上翻身而起,猛地转身,手下意识摸向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