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这般勤快，那就再麻烦帮我跑一趟吧。”

董大夫笑着打趣，伸手让陈鸣坐下休息。

“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儿，回去睡觉，不如就留一会儿，听听我这个老头的一些见解。”

董大夫笑脸一收，随即换了一个话题。

“一般来说，我会把瘟称之为有形之病，疫称之为无形之病，以有形加无形，造成的后果就会十分可怕。”

“而我们外城区遭的，我更倾向于疫，看不见摸不着，周围也没有出现任何的苗头，突如其来就会中招。”

“说实话，我怀疑这次疫的爆发是人为的操控。”

董大夫越说越小声，但他还是把心中的想法透露给了陈鸣。

“何解？”

陈鸣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

“一般来说，不管是瘟也好，疫也罢，它们的传播速度都会非常的快，且极具容易传染。”

“当初我在观察到这种情况发生之后，心里也一度想过要不要搬离此地。”

“不然，当初也就不会和你这般说法。”

虽然董大夫之前，像是开玩笑一样对着陈鸣说，等你学有所成后，就护他一路周全离开此地，但那时候的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想法。

只不过他的这个想法被他所说的这番话加以限制，当然他也没有想到陈鸣真的是得到了成长。

总之那段时间的他很矛盾，不过现在，可能是因为有些事情想开了，也就没有再提。

“可是后来，我发现它传染的速度很慢，慢的都让我感觉不像是疫病。”

“我也就只当是我的判断失误，继续医治着走。”

“没曾想，最近一两个月，被感染的人数越来越多，而且被感染的情况都是非常的有规律。”

“要么是儿童、乞丐、老人等这些原本身体就比较薄弱的人。”

“对，这类人群本来就容易被传染，包括我。”

“但它的规律首先在于地域性。”

“从贫民区起，接着是外城区郊，再然后是居住区、坊市外围，直至整个坊市。”

“虽然患病的人看似都很分散，但其实都是一个递进的关系。”

“要么，被传染的就逐渐更偏向于身体健康且气血旺盛的人。”

“最早最容易被传染的那类人群反而还很少被感染。”

“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种瘟哪种疫才能具备这么明确的筛选性？”

“就感觉它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准备一网打尽似的。”

董大夫虽然没有跻身上层，但他依旧凭借着自己的观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姜还是老的辣。”

陈鸣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听董掌柜这么一说，他发现自己好像的确忽略了这样一个点。

说的没错，瘟疫不像瘟疫，这就导致他下意识忘记了从整体上去观察患者的分布规律。

都记着瘟疫就应该是大面积的传染，而不应该是相异地点的三三两两不同的住户。

所以就没有分析到，这种分散性的递进方式根本不正常。

不过，尽管没有在这个方向上找出问题，但他却也提前知晓疫病的造成，肯定就锁定在了云家和霜白寺这两个势力。

“唉，管他的，就算是人为又怎样，找谁说理去？”

“只是要麻烦掌柜的，最近就别让小弟再出去，以免发生变故。”

陈鸣叹了口气，把心中的想法遮掩，他看着董大夫，开口抱拳道。

“小事，他是我徒弟，不用说我都晓得，李二狗那边我也会阻止他。”

“等之后，他也不能和我待在一起了，我会把他送到武院那边，最终还是要由你来照看。”

董大夫看向正常反应的陈鸣，心底自嘲了一声。

还以为陈鸣知道些什么，也是，他才进入武院多久，怎么会接触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

索性摆了摆手，提前让陈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