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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送水工作

林依然走在路上,他看着手里提着的两瓶清水瓶,心中默念着:“这大瓶是送往离人路文心苑2栋901室,这一瓶是送到4栋815室。”

终于紧赶慢赶的,来到离人路文心苑,这里是这一带出了名的贫民区。

站在外面,整座石楼破败不堪,东倒西斜的。高墙上布满了裂痕,上面的窗户玻璃早已破碎,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如同一只只沉默的眼睛,凝视着他。

林依然耸了耸肩,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里面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刺鼻的臭味,毒虫毒蝇在上面嗡嗡乱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和死亡的气息。

垃圾上长着几株植物,也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的感觉。

当他踏入楼道口时,这里昏暗无比,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破碎的窗户透进来。

墙壁上满是斑驳的痕迹,有的地方还长着黑色的霉菌,看上去阴森恐怖。

林依然小心翼翼地走着,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伴随着脚下楼梯的声响,他敲响了901室那缝缝补补的破旧铁门。

随着门轴转动的声音,铁门被缓缓打开。

开门是一个老人,已经快要死的样子。脸上长满了脓疮。那脓疮有的已经破裂,流出黄色的脓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林依然顿时一惊,害怕得退后了几步。

“进来吧!”老人声音沙哑的说道,但他的嘴唇几乎没有动。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贴着墙壁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没有灯火。

房内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与几把椅子,几个破旧的生活用品。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床上还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全身脓疮,病重的厉害,已经干瘦得不成人样。

中年男子少了一条胳膊,看那伤口并不平整,而在另一旁的碗中,还有一丝肉。

良久。

老人有气无力的说道:“孩子,你把清水倒在那个碗中吧!”

“两枚污币。”林依然恭敬的躬了个身,低声小心的说道。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天经地义的事,此时他的语气中竟然出现了一丝祈求。

老人听后颤颤巍巍的从衣服角中拿出一个袋子,里面刚好是两枚污币。

林依然接过污币,确认后。才拿起那个破碗,将小瓶的清水器的水全部倒入其中。

他的内心十分同情这位老人,但是他又不能,毕竟自己的生活也不比他们好多少。

在清水倒满后,老人立马端起破碗,尽力的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将水递到中年男子的嘴边。

中年男子瞧见这清水,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迫不及待地大口吞咽起来。

显然那名男子很久没有喝到过清水了。

看着旁边水桶盛放的灰质水,林依然知道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长期喝污水导致的全身溃烂脓疮。

在他欲要离开时,又止不住的回过头看了看那老人,最终他打开了那大瓶清水瓶,又往老人的破碗中倒了50ml的清水。

然后转身离开,他知道他自己只能帮助他们这么多了。

站在漆黑的走廊里,林依然一阵慌乱,他不知道怎么办,手中的清水少了50ml。

敛了敛心绪,本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前往了5栋815室,这户主人叫姜大明,他记得很清楚。

还没到,远处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行啊!,他是咱们的女儿,他还那么小。你怎么能忍心把她送给李老头。”一个中年女子深深的祈求着,那声音里带着一阵哭腔。

“咱自己都养不活了,哪还管得了这些。你看看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

在那门口还蹲坐着一个小女孩,和自己一般的年纪,眼中满是泪花,不知所措的看着屋内。

林依然走近,与女孩对视了一眼后,咧个嘴容,似乎在安慰着她,然后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内一片混乱,那争吵声还在持续。

见迟迟没有人回应,林依然又加大力道敲了几声,试图盖过屋内的争吵声。

良久。

里屋才传来姜大明的一声怒吼。“谁呀!”

“是我,清水铺送水的。”

“进来。”

林依然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内,尽量避开四散满地的物品。

屋内,女子面容憔悴,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脸上布满了灰尘和疲惫的神色,坐在床头。

姜大明满脸胡茬,头发杂乱如草,皮肤黝黑,站在一旁。

他恭敬的躬了个身,说道:“您好,姜先生,这是您定制的清水。总共5枚污币。”

姜大明怒容说道:“你怎么才送来?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林依然低着头,不敢看姜大明的眼睛,小声说道:“抱歉,姜先生。”

“不对啊!我定制了600ml,应该是6枚污币。怎么现在是5枚污币。”

林依然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出来。解释道:“姜先生,这次只收您5枚污币,再额外送你50ml。”

姜大明哼了一声,看见确实多了50ml,也就没再说什么,从身上摸出5枚污币,扔在地上。

林依然连忙附身捡起污币,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

然后将清水倒进了一旁的蓄水壶中。

在林依然走出屋门时,坐在门口的女孩一脸悲泣,随着林依然的远去,女孩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着他。

这时候,屋内的姜大明怒火冲冲地走了出来,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

女孩惊恐地挣扎着,哭喊道:“爸爸,不要,我不要去!”

姜大明一边用力拖着女孩,一边怒吼道:“你再哭一个试试!咱都快活不下去了,你去李老头家还能有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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