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奶奶,我爸妈给他们的钱养我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我奶奶还是经常让我爸妈打钱,结果我面黄肌瘦的,二叔家的两个闺女被他们照顾的白白胖胖,我家什么都没做错,不过他们不喜欢我爸!”说到这里,樊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咬着牙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继续说。
“你知道吗,就这样我爷爷生病了之后全是我爸在照顾,全国各地找医生,陪着他住院,为了陪他看病住院我爸把工作都停了,我妈赚的钱还房贷都捉襟见肘,我可从没见过二叔家能出面说照顾一段时间。”
樊仁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感觉到有些失态,便闭上眼睛平复下情绪,再睁开眼樊仁眼神又回归平静。
“现在就是家里的收入来源断了,存款全用来给我爷爷寻医,不计成本的寻医。”樊仁盯着何木,仿佛要把内心痛苦通过眼神传达给何木。
“我在医院陪护的时候,病房里都是和我爷爷一样的情况,其他病人连口水都喝不下去,但是我爷爷吃的很多,因为医生说得多摄取营养才能恢复。吃饭的时候他甚至都来不及细嚼,完全就是往嘴里推饭,有次甚至差点噎过去,还是被医生给抢救回来的。后面医生让他出院静养,定期去复查,我爷爷死活不愿意出院,生怕哪天出现什么情况来不及送医,最后靠骗才把我爷爷骗出医院。我倒是理解我爸,你说老人求生欲这么强他怎么说出放弃治疗这句话。”
何木跟夏初基本了解了情况,这个年纪在社会上的角色就是一个纯粹的消费者,遇到这种事情确实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何木拍拍樊仁的肩膀“这种情况我不知道怎么劝你,我只能说都成年了,别逃避,不能再给父母打击,退一万步讲,哪怕退学去打工也不能选择自杀不是?”
“哈哈哈,我逃避?我自杀这条路可是他们选择的,如果我家生活需要十块钱,给我爷爷治病需要二十块钱,现在的情况是家里只有十块钱他们选择全拿去给我爷爷治病,不够的话我爸就会去借!我们家现在为了给爷爷看病已经负债累累!我今年的学费都是我自己去找舅舅借的!你怎么能说我是自杀?自杀是自己决定的,你看我家的情况,是我自己决定去死的吗?”
感觉到有些失态,樊仁忙跟何木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些事,我有些激动了,说出来就好多了,谢谢你们听我发牢骚,我先回家了。”
看着耷拉着脑袋逐渐走远的樊仁,何木也不知道怎么劝,目前樊仁的处境处处都是绝路,听他的意思说这病只要有钱治不好也死不了。
现在想解决樊仁家的困境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天降横财补充经济来源,但是身陷泥淖的家庭想要翻盘难度太大。
另一条就是解决樊仁爷爷的身体问题,如果按照医生的说法就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只能续命。
这样看来就只能等待死亡......
幸运的是有何木在,虽说原则上自己是不过多展露自己的能力,但是一条人命摆在眼前,何木就拥有了比较灵活的原则底线。
看樊仁还没走远,何木向夏初投去询问的目光。
夏初立马会意:“我给阿姨发短信,说咱们晚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