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琳娜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德烈,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这么适合这件衣服。”
安德烈转了转胳膊:“不,感觉太粗糙了,不舒服。”他现在穿的是孤儿院的修女从旧衣物里找出来的一件伙夫衬衫,至于他原来的那件衬衫,已经被修女指示换下来洗掉了。
他们现在在孤儿院的杂物间里,那帮带他们进来的小孩子有一部分还在门口等着他们,难得见到大哥哥大姐姐,他们显然相当激动。
安德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那张重新变得空白的卡牌,觉得他们突然传送到这个孤儿院来,应该和它有关。
卡塔琳娜也低头端详起来:“这个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传送前出现了‘立刻离开’的字,然后我们脚下出现了传送法阵。”安德烈回答道。
听了这话,卡塔琳娜“唰”一下抢走了纸牌,放在眼前左看右看对着光看,思考了两秒后问道:“我可以烧它吗?如果真是个什么特殊的法器,不会很容易被烧掉。”
“额……”这话是没错,但他怎么总觉得不应该这么做呢?
卡塔琳娜手指一转,将纸牌再次抛给他:“算了,万一是个救命的玩意儿,烧掉了我们下次就没得用了!杰拉尔德现在也不在,我们还是很弱的,目前也就三四级魔法师的水平吧!”
“那位说她是从义诊的孩子那里得到的,应该是假的。”安德烈补充道,“或者是她察觉到那张纸牌的异常才会拿走它?”
卡塔琳娜已经准备打开杂物间的门,听到他的话按在门把手上的手停了下来:“她每次出现都没给我们造成什么坏的影响,还会帮我们,虽然不知道她具体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最多就是回去以后把这张纸牌交给伊莉莎,让她来判断。话说,你不是也可以做占卜吗?你怎么不自己试试?”
安德烈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几次屡试屡败的占卜经历,嘴角扯了扯:“你确定吗?”
卡塔琳娜想了想,忽然露出了挑衅中带点欠揍的笑容:“倒霉不过三次,这是第四次,你试试吧!不然你这‘世界’多少显得有点没用,是吧老弟?”
安德烈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他有点被姐姐挑衅到了。
他看看卡牌,又偷眼看看姐姐,后者挑了挑眉,再次示意他尝试一下占卜。
我在这里对着起源之神发誓:如果我这次占卜再出现会伤到我的意外,我就再也不占卜了!他在心里暗暗地赌咒,然后他将卡牌放于掌心,用灵力在卡牌上空勾勒出一个微缩的法阵,在心里反复默念:这张卡牌最初的主人。
如果要按照正式流程来,他需要准备好几张纸,根据当前的星象画出细致的法阵和图谱,眼下显然是没必要的。
这一次他没有感到眼睛的刺痛,也没有听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带着蒙蒙雾气一般的画面出现在了脑海中:
一双手捏着沾满白颜料的画笔,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一张张牌的数字和花纹涂抹掉。涂抹完毕,那双手拿起那叠纸牌,像街头的魔术师一样玩了几个花样。
视角转换,手的主人出现在了画面中央,但他的脸却被一个滑稽的方片花纹顶替了位置,让安德烈十分愕然。
“你一定要这么无聊吗?”手的主人身后传来男性的问询声。
“放心吧!”方片花纹的两个角往上翘了翘,像是露出了嘲讽的笑,“我在反占卜上还是有自信的。嘿!想要占卜卡牌来源的朋友!恭喜你!触发了我精心准备的惊喜礼物!喜欢吗?不过,你要是还想了解更多,就是太贪心了呢,拿走小孩子护身符的家伙!”
安德烈退出了占卜的状态。
“怎么样?”卡塔琳娜问道。
安德烈捏了捏鼻子,说道:“我有一种‘被诈骗了’的感觉。”
卡塔琳娜听完他的描述,也露出了被嘲讽之后既愤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不是!我们明明是被转赠的人啊!不是我们拿的啊!惊喜个……什么啊!”她克制住了骂脏话的冲动,手在虚空中抓了抓,最后选择了叉腰。
安德烈起身握住了杂物间的门把手:“走吧,至少他没有设下真正的陷阱,而且从那句离开的话来看,那人可能就在附近。”
……
黛丝媞妮眼眸中的微光渐渐消失,恢复了日常的模样。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戴尔和杰拉尔德:“完全探查不到和卡莲匹配的灵力波动,这里已经是赏金猎人们最聚集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