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对我是不是放心过头了学妹?”男子已经将礼帽又戴回了头上,倚在实验室的门口,一边打量内部的结构一边问道,“这里也让我来?”
伊莉莎翻看着桌面上的实验报告:“如果不是对你放心,你对现在的一切情况都会毫无察觉。”
“也是,你在选择合作对象的时候总是出奇的信赖对方,哪怕在其他人看来那更接近于一个疯子。”男子表情诚恳地点点头,“那么叫我来是需要我的什么帮助呢?”
“我需要你作为‘商人’的情报能力,我想你应该了解并且见证了很多不在明面上的炼金交易,不必打断他们的生意,深入了解和观察他们,能追溯源头也好,所有的一切都让杰拉尔德汇报给我。”伊莉莎头也不抬,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对你来说应该是最简单的了。”
“炼金法案通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查这个做什么?”
伊莉莎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回答道:“但法案中并不包括炼金师们的地下信仰,这是需要继续追查的内容。”
男子“呵”了一声:“看来你对咬住饵料的鱼非常放心,不过你既然都能想到这一步的计划就不应该只告诉我一个人嘛!杰拉尔德的意见不重要吗?你上学的时候可比现在有人情味儿啊!”
“你就是去告奥利维娅也没用。”伊莉莎放下手中的报告,从长裙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金色怀表抛给了戴尔,眼眸幽邃,“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一点线索。”
“遵命!”戴尔收起怀表,脱下帽子按在胸口微微欠身,左手摊开,动作带点儿夸张地离开了实验室。
实验室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只有巨大的玻璃器皿中气泡的咕嘟声偶尔响起。伊莉莎凝视墙壁黑板上画下的人体结构和一张张数据分析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尝试了很多种方法,依旧没有多少进展。
一旦犯下一个错误,就要花费无数精力去弥补……伊莉莎闭上了眼睛。
……
安德烈四肢僵硬地按照卡佳老师的指导向卡塔琳娜伸出手,邀请她跳舞。
卡塔琳娜一脸的无语,直接放下礼仪双手抱胸:“你这动作……我绝对不会接受,和个木偶有什么区别?真难看!”她每一句话都说得十分诚恳,当然在安德烈听来也足够扎心。
卡佳在一旁也笑得很尴尬:“其实也没那么差,至少位置都对了,就是太……僵硬了些。”
安德烈放下了姿势:“老师,我感觉我不适合这个,就不能换一个,或者不学吗?”
“不行,这是必修课。”卡佳老师一口回绝,“你们毕竟生活在贵族人士更多的圈子里,这些都是必要的学习内容。在九月份来临的时候,你们会进入库鲁斯学院的三年级,但三年级已经结束了所有的礼仪课程。”
安德烈转头看向姐姐:“为什么我们直接上三年级?”
“你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和十二三岁出头的孩子们一起上一年级合适吗?”卡塔琳娜叉腰翻了安德烈一个白眼,带点儿嫌弃地说道。
“多练练就好了,”卡佳鼓励安德烈继续练习,“在近身格斗中柔韧性也是很重要的一环,你在礼仪中这么僵硬,近身格斗的时候也不能这样啊!”
安德烈深吸了一口气,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指示继续礼仪练习。
学习各种课程,应该是他们生活里最没有变化的事情了。即使被袭击两次,即使没有记忆,即使卡塔琳娜一直有什么疾病。
他以为卡塔琳娜还会像昨天一样突然发病,身体抽痛,但是没有发生,卡塔琳娜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甚至比上完礼仪课的他还要好。
“姐姐,你真的不会累吗?”安德烈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关节都发出生锈的卡顿声,走路都差点按照卡佳的教导去动。
卡塔琳娜一蹦一跳地走上楼梯:“是、你、太、笨、拙、了!”
安德烈缓了口气,问道:“姐姐你完全不担心那样的袭击再次袭来吗?我不是不信任陛下,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抬头看向姐姐,看见她停在楼梯上,脸上没有以往的嬉笑。
“我不知道如何和你解释,我比你早苏醒的半年里,也有过一些事情,它们很快就消失了。所以我相信伊莉莎能够解决那些她不愿意告诉我们原因的问题。”卡塔琳娜斟酌着用词,回答道。
“是什么事情?”
卡塔琳娜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有人将我当成了伊莎姐姐,试图刺杀,被杰拉尔德活捉了。不过那家伙水平有限!”她话锋一转,“我居然还有反击的余地,为什么会有人认为刺杀女王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