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成功的返回宫中,前后只经历了三天,貌似什么都没有改变,然而新一轮更为残酷的宫廷斗争已悄然拉开了帷幕。
……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天,五天里魏进忠只来了一趟昭狱,他遵照朱由校的指示,对周宁进行了一次特别提审。
这次提审没有动刑,为了保密起见参加审问的人员只有两位,除了魏进忠还有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许显纯。
由于受史书的影响,一直以来周宁最瞧不起的阉党成员,就是这位残害了大忠臣杨涟的特务头子许显纯,不过有鉴于自己的身份是囚犯,而对方是狱头,他也只能虚与委蛇。
况且坦白讲人家对他确实地道,不但没上任何刑具,问话也是草草了事,末了还端上好酒好菜与他对饮。(魏进忠由于要赶着回宫复命,故而没有留下来喝酒。)
许显纯肯定属于坏到骨子里那类人,可也正因为够坏,他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几个字的理解就比普通人深刻得多,否则一个坏事做尽的小角色又怎么可能活得到现在。
说穿了他只是一条捍卫皇权的恶犬,主人叫他咬谁,他就咬谁,至于咬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扯的客套话也扯完了,许指挥使试着将话题引到自己关心的事情上来。
“听说奉圣夫人这次回宫后陛下龙颜大悦,要重赏有功之臣。我瞧这功劳自该是魏公公首当其冲。”
周宁自顾自地撕着鸡腿,随便应了一句:“嗯,魏公公的确是劳苦功高。”
“那魏公公要不了多久就该高升了吧?”
许显纯在指挥使这个位置上待了多年,工作也算是矜矜业业,可就是巴结不上领导,因而一直没有得到重用,只能守着昭狱熬日子。
要知道昭狱不同于别的监狱,这里关押的大多是一些政治犯,他们被皇帝盯得很紧,极难在他们身上搞创收。
你想敲诈犯人吧,又拿不准人家有没有翻身的机会,万一有朝一日翻了身,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使肯定经不起人家拿捏。
不搞钱嘛,这俸禄又着实少得可怜,即便是指挥使这种级别的武官,每月也不到五两银子。
这点钱只是养家糊口当然没问题,但在朝廷里当差少不了迎来送往,加之时不时还要参加各种应酬,就显得有点捉襟见肘。
而今已近不惑之年的许大人膝下仍旧无子,原配夫人也过世了多年,想纳个小妾都挑不上好的,实在是很失败。
这次他有幸结识了魏进忠,便感觉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想拼尽全力抱紧这条大腿。
但仅凭他兜里那点散碎银两,肯定没法打动魏公公,就只好从周宁身上打主意。
周宁对这位阉党骨干的想法了如指掌,于是将鸡腿往碗里一放,哂然一笑道:“许大人应该很敬佩魏公公的为人吧?”
许显纯眼珠一转,笑眯眯道:“那是那是,还请周公子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