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凉到达萧府时,还未过午时,萧凉取出那支银质的小刀,想劳烦萧府的家丁通报一声。然而家丁却傲慢的说,白丁通报一次五两银子,还不保证有回复。
萧凉虽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但是对于这种人事往来也是门清,更何况他也提前准备一些银两,就取出五两银子和小刀一起交给了家丁。
“你哪儿人?叫什么名字?来府上干什么?”
“在下萧凉,雍州人士,来府上见老爷。”
家丁若有所思的看着衣着普通、风尘仆仆的萧凉,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你什么人也配姓萧?!”
萧凉先是一愣,然后走到府门外的一对石狮子面前。这对石狮子分别有近九尺高,看起来每个有一千多斤重。
萧凉深吸一口气,将其中一只石狮子抬起,向外转动了九十度,然后在路人和家丁震惊的目光中,脸色不红、大气不喘地站在了萧府门口。
家丁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这不是寻仇就是老爷的贵客,当下就赶忙回府里通报。
过了半个时辰,家丁才从府内出来,态度变得毕恭毕敬了很多,然后就邀请萧凉去一家叫宝鸭楼的酒店,说是老爷有请。
萧凉并不懂萧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想有一个答复就好,于是就随着家丁走了过去。
到达宝鸭楼后,家丁把萧凉引到三楼的雅间坐下,然后就说老爷立刻就到,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进入了房间,他气质沉稳,不怒自威,他面庞棱角分明,线条硬朗,胡须修剪得整齐得体,增添了几分威严。再加上他身材高大挺拔,穿着华丽的官服,更显其尊贵的身份,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令人不禁对他心生敬畏。
“你……”萧凉正欲开口,那人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脸庞,萧凉也从对方的面容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小二,上菜。”
最终还是中年男子率先开口,小二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将酒菜摆满了不小的桌子,然后毕恭毕敬的退下,并关紧了房间。
“这把小刀,是谁给你的?”
“这是我母亲的东西。”
“母亲?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母亲名讳王霞。”
“王霞……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凉,或者,大人也可以叫我王凉。”
“混账!”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将那把银质小刀掷向了萧凉,萧凉波澜不惊,左手在喉咙前一抓,手中就握住了飞来的小刀。
“大人,是要杀人吗?”
“你来洛阳,究竟是什么目的?那个女人叫你来做什么?”中年男子脸色发白,他没有想到对方反应如此迅捷,而刚才的一击不中,对方眼神中已经有了杀气。
“你又是什么人?出手就要取人性命?你真的以为我好欺负?!”萧凉站起身,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那桌子晃了晃,然后四只桌腿齐齐折断,饭菜酒水和碗筷落了一地。
“你……”
“是你吧,萧冲将军?!”萧凉眼神变得凌冽,他想过许多个尴尬的相见场景,却没有想到这一个,若不是自己有武艺傍身,刚才那把银质小刀就可以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
“你来洛阳,究竟是为了什么?”萧冲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也不枉是抛妻弃子的小人,刚才冲突过后,依然是脸色不红,似乎刚才的事和自己无关一样。
“没有目的,遵循母命而已。”
“你母亲……她还好吗?”
“母亲已经在两个月前去世了。”说到母亲,萧凉垂下眼眸,只觉一股悲凉之感。
“去世了……”萧冲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悲伤神色,但是只是瞬间,眼神中就有了一丝喜悦。
“你什么意思?她等了你二十多年,即使你另娶她人,她也没有来打搅你,现在她尸骨未寒,换来的竟然是你的喜悦?!”萧凉只觉一股业火从脚底直接窜到脑袋,若不是心中还顾及这是自己的父亲,他真的想把对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这是一千两白银。”萧冲没有多说话,只是将几张银票取了出来,“拿上这笔银子,赶快离开洛阳,今日之事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对大人的银两没有兴趣,我只是遵循母命,要一个回复罢了。不过既然大人如此行事,这个答案我也知道了,告辞。”萧凉冷冷一句,就打算离开。
“你要去哪里?”
“在下自然是有事情要做,不过请大人放心,在下的独木桥影响不到大人的阳关大道。”
“你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从军,不能用萧这个姓氏!”
“是吗?姓都能随意改变?”萧凉不禁觉得荒谬,“不过也是,人都能换,姓又是什么东西?大人怎么不改姓司马啊?”
“放肆!”
“我现在就走,至于姓氏,我母亲说我姓萧,我就说姓萧,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了!”萧凉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顾萧冲脸颊由红变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