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郊,清河镇,桃源村。
一片茂密的森林,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了一道道金色的光斑。
一片翠绿的草地,柔软的草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草地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它们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
沿着蜿蜒的林间小径前行,尽头是一个小山村,一片宁静而美丽的景象,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般。
一座杂草丛生的院落中,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有着端正的面容和挺秀的五官,体型高大挺拔,眼神中都是少年的欢脱和朝气。
此刻他站在乡间的院落中,腰上束着一柄长剑,他微微俯下身子,左手扶住剑鞘,右手放在剑柄之上,屏息凝神,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冷儿,出招啊!”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那是一个四十上下岁的精壮汉子,他坐在篱笆网下,手中摇晃着一只大葫芦,一仰头,将其中的琼浆倒入口中。
“这不是没感觉嘛!”少年一开口,似乎卸掉气力一般,站直了身子,抖了抖肩膀。
“兔崽子!摆了半天姿势还不出手,等着对方冲上来把你砍成肉酱吗?”汉子倒也没有气恼,轻轻的合上葫芦,抹抹嘴巴,从地上站了起来。
“爹你就演示了一次,剩下就让孩儿自己体会,哪有这么教徒弟的?咋不能用平时教铁雄哥和菱儿的耐心呢?我可是你亲儿子!亲儿子啊!”
“臭小子,你要有铁雄的那股子力气,为师也不至于绞尽脑汁,把这犄角旮旯功夫掏出来。”汉子出手如电,只是手指往少年腰间一顺,那柄长剑就抽离了剑鞘,此时正是盛夏,此剑出鞘之时,却渗出一阵寒气。
剑长两尺九寸,剑身是一抹漆黑颜色,暗色的剑身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也为朴素的装饰,显得朴实无华。
“你来!”少年没好气的啐了一声,然后退到了一边,找了个院落中还算干净的草垛,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那名大汉并未开口回答,只是轻轻弯下身子,模仿着少年的动作,右手将长剑反放在左腰间,左手则轻轻扶住剑身。
突然间,一阵轻风拂过,扬起了几片树叶。就在这时,他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如同闪电一般犀利。
紧接着,他的右手猛地一挥,一道寒冷的剑光如闪电般疾驰而出。
瞬间,那几道剑光便将几片树叶准确地劈成了两半,然而树叶并没有因这股凌厉的剑风而改变飞行的方向。
汉子并没有停下招数,只见他剑势如寒霜,身姿稳健如猛虎。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剑风呼啸,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
他的步伐灵动而沉稳,剑法凌厉而多变。在他的舞动下,其貌不扬的长剑宛如游龙,时而轻盈地划过空气,时而猛烈地劈向敌人。
渐渐的,汉子的身影在风中穿梭,剑影如幻,令人眼花缭乱。他的剑舞充满了霸气和杀意,却又不失优雅与灵动。他身形一动,剑势如潮水般收敛。原本汹涌澎湃的剑意,此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逐渐归于平静。
他的手臂缓缓垂下,剑身与地面平行,闪烁的寒光也渐渐黯淡。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随着剑势的收起而变得凝重起来,仿佛一切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好剑法好剑法!”少年不禁鼓起掌来,身子也不由得站起身来跃跃欲试。
“看清楚了?”
“小意思!”
少年接过汉子手中长剑,学着汉子刚才的剑法招式舞出几个剑花,然后依样画葫芦般施展开来,虽然没有汉子的举重若轻,但是不乏少年的锋芒,就算其中有部分瑕疵,但是已经是八九不离十。
汉子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是也发觉少年还是没有使用第一招,又摇了摇头。
“哇,铁雄哥,爹爹又给萧冷哥哥开小灶啦?”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领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少女皮肤白皙,宛如瓷器般细腻,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眼神中透着纯真和好奇,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微风吹过,发丝轻轻拂过她的脸,显得更加清新可人。
相比之下,若不是男子眼中满是稚嫩和纯真,真的以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彪形大汉。
“没事的菱儿,我有师父教的那几招就够了。”铁雄憨憨的笑了笑,将背上的一头野猪、腰上别着的几只山兔放了下来,那野猪至少有二三百斤,铁雄背了一路脸色不红,大气不喘。
汉子看到女孩,冷峻的脸颊上露出了笑容,“菱儿不许取笑爹爹,爹这是有教无类!”然后扭头对萧冷道:“爹让你看清楚的是第一招,第一招就一击必杀。你把后面的学会了有什么用?”
“那爹舞了好一会儿,是因为什么?”萧冷不禁莞尔,将黑色的铁剑收入鞘中,将双手环抱在胸前。
“第一招把人杀了,后面不需要庆祝一下吗?”
“……”萧冷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萧菱轻轻抚着自己的额头,微笑着摇了摇头。
“……师父高见。”铁雄憨憨的恭维了一句,立刻就收到了萧冷兄妹的白眼,“拍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哈哈。”汉子爽朗的笑着,走到铁雄和萧菱身边,俯下身子看了看两个孩子的收获。
萧菱将背着一个药篓放下,里面都是一些药草,种类算不上名贵,但是都是上乘之品。铁雄的自不必说,那头野猪就足够这四口人吃好几天!
“嗯?”汉子将野猪翻了个身,脸上露出一缕玩味的笑容,“你怎么杀的野猪?”
“用拳头。”铁雄拘谨的站在一旁,但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汉子半分。
“啥玩意?!”萧冷用葫芦瓢舀了水缸中的一瓢水,听到铁雄的回答,差点呛水,“真的假的?这么生猛吗?!”
倒是萧菱没有惊讶的神色,只是崇拜着看着铁雄。
“铁雄可不会撒谎。”汉子的眼神中满是欣慰,“看来师傅教你的吐纳劲力之法,你差不多练成了,菱儿和冷儿需要继续努力了。”
“是。”萧冷虽然有些顽劣,但是对于武学方面,是非常信服自己的父亲,他的徒弟铁雄也是自己竹马之交的好友,对于他有所小成也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草药就给刘郎中吧,铁雄和冷儿把野猪和兔子处理下,菱儿好好休息,爹给你们做饭。”
“老爹,你就是要偏心,也不要这么红果果吧?!”当然对于老爹偏爱妹妹萧菱,萧冷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口头上嘲讽一下,就把野猪扛了起来,“好家伙,铁雄,你怎么扛回来的?!”
“萧三!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