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初踏入内室时看着床上司雅嫣精神矍铄的模样,哪有半点病态,便沉声问道:“听闻表妹前些日子落了水,今日可好些了。”
司雅嫣突然皱起脸哭起来,好不可怜的模样:“文初哥哥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嫣儿,嫣儿被司慕语推入湖中,差点没有冻死嫣儿。”
转而又愤愤地说“不过父亲打了她十几鞭,这下够她躺个十天半个月了,叫她还敢欺负我。”
虽然左相是文臣不识武功,但是十几鞭下来语儿如何承受得住。司雅嫣言下之意即是并未请医者前来医治,也不知语儿现下如何了,可这是相府家事,他又无法进去探望。
魏文初心急如焚,便推辞道:“本王还有些事未处理,告辞。”
“文初哥哥”看到魏文初就这么走了,司雅嫣只得气愤地捶着床。
魏长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捶胸顿足的司雅嫣道:“你这蠢货,明知他是属意于那司慕语,为何还要提她挨打一事。你若总这般蠢,母亲也帮你不到,到时休要怪你文初哥哥娶了别人。”
魏文初急匆匆地走到重华宫,四周环顾却不见魏文琰的身影“你家主子呢?”一旁候着的小厮答道:“禀太子,这个时辰七皇子正在校场练兵。”魏文初便又急匆匆地往校场走去。
“老七。”魏文琰循声而望,原是魏文初,此刻正弯着腰喘气。便起手中的长矛道:“太子这般着急,可是有要事。”
魏文初喘了口气道:“自然是有要事,且是十万火急的事。”便从胸口中掏出两瓶药塞到了他手里:“这是金创药和玉颜膏,你一并帮我交给语儿。”
看着手中莫名的药物,魏文琰一脸的疑惑,魏文初见状便苦着脸道:“语儿受了鞭伤,且被丞相禁足了,连我都不能进去看她,你轻功最好,帮我带给她。”
司慕语这小孩怎的又惹祸了,想起那日大雪里她倔强的身影,依她的脾性怕是伤得不轻。魏文琰心底又燃起那股无名的烦躁,轻挑眉头道:“我道是什么大事,太子原是要臣弟偷摸着进相府送药。”
魏文初立马可怜巴巴地说道:“你这便去罢,当是皇兄欠你个人情。”
魏文琰将那药放入怀中,拿起布帕擦拭着长矛。瞧着他这不急不慢的模样魏文初更为着急,正欲开口。
魏文琰沉声道:“等晚些时候再去,这大白天飞檐走壁入相府,若是被人抓起来。”说到这魏文琰捂着脸摇摇头,俨然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
“还是七弟想得周到。”魏文初这才又笑嘻嘻地。
魏文琰若有所思地斜睨他一眼道:“不是前几日还哭丧着脸说那司慕语有意疏离你吗,怎的今日你又这般热络。”
魏文初摆摆手道:“无事,本太子大度,自然不会与语儿计较的,眼下她又受了伤,我自然不计前嫌了。”
魏文琰突然将长矛挥到他脚下,淡淡地说道:“若太子无事,那臣弟先去练兵了。”
吓得他连连后退,却也只敢看着魏文琰的身影腹诽道:他今日神态怎这般异常,罢了,他素来木讷不识风趣,本太子宽宏大量自然不与他计较。
魏文琰持着长矛愣在原地,眉头紧锁,苦闷非常的模样,他的亲卫云起只得小声唤他。
“将军!”
魏文琰回过了神,将长矛杵到地上,“咚”的一声闷响。当场士兵都被吓得闭口藏舌,个个脸上都呈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想起方才魏文初那般急切的模样,似乎是与那她十分熟络。他这心里像被小猫挠了一般,百般不适。转眼一看校场上,一群糙汉,罢了罢了。魏文琰将长矛扔给云起,喊道:“自行练习。”便径直地离开了练兵场。
方才还一脸视死如归的中日,现下皆如释重负。
这七皇子虽年纪轻轻却在军中身负要职,深得众将的爱戴。只是他这性情愈发的反常起来,前几日倒是心情大好,却拉着他们练了一整天,今日怎的又这样。
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们这将军才是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