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蚁窝通常都很大,占地十几至四十平米,更大的亦有,生有乌灵参的地方深的有一米五,最浅也有大半米,单人挖蚁窝很难挖。
单是挖一两条的山药都要挖半天,一大片的白蚁穴更耗时。
小年一被他抱住脸就呆呆不动,很无辜地看着他。
方望起身轻拍一下小年的头,微笑道:“你怕我做什么,走,去拿锄头。”
这里地方很隐蔽,不会有人进来看见,现在把乌灵参放到路边,大人小孩也是一脚踢开,不会看一眼。
一人一狗退出这棵胡颓子树的小路,回到一片五指毛桃这里的野猪路,野猪路也有一些野鸡毛掉落,方望砍了一条树棍做标记,要是挖得顺利,今天有空可以继续设野鸡套。
走出野猪路,在山路下到小土山,把军用水壶装满,小年也舔了片刻儿的溪水。
往下继续走,来到两半山的山脚,从昨日藏工具的山石上拿出锄头、铁锤、钢钎和光杆钢筋,以前只用一两个,这几天看样子是全部要发力了。
沿路返回,重新回到胡颓子树下,新的勾刀柄很好砍树枝树藤,不会被划剌到自己的手,如今分量比较大,晒上几天减去水分就更好使。
胡颓子树有些也挡住挥锄的地方,砍掉一些,果子还附在树枝上。
腾出一块很大的地方挖白蚁窝,大约有五平米,够方望挖一两天了,他看到更多的深灰色棒子冒出来,地下都是乌灵参。
“不知道这窝有多少是沉底的?沉底的很重又贵,最好的了。”
胡颓子树这里有很多黄石,光是表面就有得好刨了,拿铁锤试着敲一下会动,都不太大,三四十斤左右。
表面的土层大概有三十多公分,往下小黄石夹着大黄石,搬之不尽,挖之不绝。
小年对挖坑很喜欢,这时候摇尾巴的频率和摆动是最大的,方望搬走石头的时候它就下来偷偷刨一下坑过过瘾,等他回过头来就跳出坑外,小年在等下一次搬石头的间隙再下去刨一刨。
金色的粗大爪子爪缝都是新泥,鼻子和嘴巴上的也不少,连眼睫毛也黏上一点点细泥。
方望听爷爷方天字说,四眉狗长大了是大型狗,可以有长到四五十斤这么重,在农村的土狗一般在三十斤上下,小年过一两年后就称霸青石寨了。
现在油水少,狗在村寨里吃席的时候能啃点骨头,平时就在村里自助,自己找田鼠野鸟什么的,有些恶狗会猎杀家禽。
往下挖了许久,仍不见真正的洞穴,已经有六十公分深了,只挖出一个小坑,不到一平。
小年继续和方望打配合,他搬石头它刨土,不帮倒忙就算帮忙。
方望抽掉手套,摘了一把胡颓子下来,往嘴巴一拍,他吃野萢野果喜欢这个吃。
“舒服!小年,拿些东西给你吃,如果有乌灵参的话给你买个骨头吃,人啊狗啊没有营养怎么会大?”
方望翻了帆布袋,找了两条红薯干出来,红薯长条三角形,底部的平面黏着稻草杆。
红薯是在垫着稻草上晒的,先扯掉稻草底部枯叶,晚上蒸煮一锅后放凉,第二天早上一一切开放在稻草上晒干,冬天阳光好的话晒一周就好了,可以长期保存,一般可以放一年半,再往上就生虫了。
撕下一点红薯干,放到小年嘴边,它闻一下就咬着边缘不动,方望一放手就小口小口嚼着咽下,红薯干对它来说比较软,很轻松地就吃完了。
忙活半天快中午了,只挖出一个不大的六七十公分的深坑,白蚁窝不见底,全是弯弯绕绕的小路,乌灵参生在蚁窝深处,跟鸡枞一样。
方望锄头锄到半深土层,坐在锄柄上,拿着两条红薯条给小年吃,自己就红薯干和胡颓子换着吃,一口饱腹微甜,一口隔冬甜浆。
现在手很酸,肚子不算饿,便放下锄头拿回勾刀和檵木棍,找地方设野鸡套。
附近没什么路,野鸡的痕迹也没有,不好设套。
方望退出来,回到大山路上,找到那条野猪路,那地方经常有野鸡出没。
寻到野牡丹树下有一道清晰的野鸡路,虽没有野鸡毛但有很清晰的爪印留下,必是野鸡无疑。
就在这里下套吧,怎么觉得这里好装到野鸡?
眼前的野牡丹枝条又矮又软,不合适做绷木,弹不起来,方望离这条路远一点不破坏原路,走了十来米,最终找到一根合适的黄荆崩木。
方望食指点了小年的黑色小鼻子,低声道:“小年,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动啊。”
小年刚才看到这里新的野鸡路,本着方便走路的缘故想走进去,方望唤了一声让它回来,野鸡性子谨慎,看到爪印被破坏了肯定有疑心,小年的爪子跟野鸡的一比就显得很大了。
方望拍拍小年的后腿,它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再拍拍小年的后腿让它半蹲下来,这时候显得它的折耳很大。
方望忍不住伸出手撩动一下,小年倾身靠近,侧着头抬高刚才被撩的耳朵。
“哈哈,我要装野鸡套了,你在这里看着就好,不可以过来啊,你一脚就踩坏了,这是装野鸡的,对狗没用,你咬咬就断了。”
方望这回不用新枝条,找了旧的枯枝,这地方的野鸡肯定防备心很足,就顺它的意思,装得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