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是堂的。”
段承嗣无奈的道,心里暗叹:按老段家的传统,说不定连堂的都不是。
身后一个女声传来:“堂兄妹也是兄妹,姓段的,你想害了婉儿一生么?”
“师……妈……你好狠的心!”木婉清哭道。
段承嗣叹道:“秦姨,婉清随你漂泊江湖已经太久,难道你希望她一辈子这样生活?就算我们是亲兄妹,也应该让我照顾她,替她找个好夫婿,我是不会再将她交给你了。”
木婉清躲在他的怀里,听的难过,声嘶力竭的大叫道:“段郎!我才不要什么夫婿,我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就够了!”
秦红棉心里一惊,没想到女儿已经情根深种,到了如此地步。
她脑中电光急闪,突然心生一计,大声道:“好,既然婉儿如此爱你,那你呢?段承嗣,太子爷!你愿意为了她舍了太子的身份,舍弃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么!”
木婉清身子一颤,十八年前,父亲舍不下镇南王的权势,舍弃了母亲,十八年后终于轮到了自己身上。
想到此处,心头涌起莫名的恐惧,双手一松,就要推开情郎。
段承嗣却用力往里一拉,再次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秦姨,我段承嗣可不是段正淳。富贵于我如粪土,权势于我如浮云,在下半点儿也不稀罕。太子算什么,皇帝又算什么,老子不干了!”
木婉清心中一阵悸动,仰起头定定看着情郎坚毅的面容,不由得痴了。
听他说出这等豪言壮语,秦红棉也是心中骇然,但却半点儿也不相信。
冷笑一声道:“说的比唱的好听,姓段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子。”
“我相信!”木婉清叫道,“段郎的话我相信他是真心的!”
秦红棉大急:“傻丫头,天下男儿皆薄幸。就算他现在是真心的,以后面对权势财富时,难保他不会反悔,弃你于不顾!你母亲我就是最好的榜样。”
段承嗣笑了笑松开木婉清,牵起她的手,说道:“别怕。我段承嗣在此立誓,他日若有负木婉清,必遭天谴,天打……”
“不要!”木婉清急忙伸出柔软的小手,用力捂住他的嘴,惊道:“段郎,我相信你,不要起誓,我受不住。”
秦红棉惊疑不定,问道:“你真的愿意放弃皇位?”
段承嗣笑道:“皇位?算得什么?”
秦红棉心中实在难以置信,过了许久才道:“好吧,我便信你一次。不过今日,婉儿必须和我走,限你两年兑现了你的承诺,再来溪山幽谷找我们。否则,你便再也见不到婉儿了。”
说罢狠狠瞪了木婉清一眼,说道:“婉儿,我们走!”
秦红棉虽然从未告诉木婉清她的身世,但是终究是含辛茹苦将她养大。等她冷静下来,母女情深终究是不能违逆了。于是,依依不舍的放脱了段承嗣的手,泪眼朦胧的说道:“段郎,我信你,盼你能早日来寻我。若是你负了我,我便一刀了结了你,再自己了断,我们黄泉路上也好做一对夫妻。”
段承嗣一声苦笑,背脊发凉,心道:你柔声蜜意的说些杀人自杀的事,也只有我这两世为人的才忍得了。
“婉清放心,我话既出口,绝不反悔,你且在家好生等着。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去找你。”
木婉清泪眼婆娑,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容,冲他点了点头。
跟在秦红棉身后,一步三回头,怅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