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浮上去换了口气，心里感到沮丧。这一番操作，效果并不明显。

怎么办？他自言自语起来。

十五仔没有理睬他。大概它也认为，陷入死局了。

他突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痒，是尸体的头发，他条件反射的脚下一蹬，向左边躲避。尸体的头却抬了起来，与他面对面相望，溅起的水花，喷了他一脸。

尤里卡！

凌云志一下子潜了下去。

先前之所以拉不动铁链，是因为尸体的头是固定在囚笼上面的，他们的上肢和下肢都卡在了一起，。刚才他向侧面的拉拽还是起到了作用，卡住的地方松开了，后面的那具尸体的手臂也从另一具尸体的身侧伸出。靠近他的那具尸体，由于下肢没有阻拦，被他拉到笼子边，它的头因此一下子抬了起来。

铁链一下子长了许多，他的手臂活动的余地变大，他晃动手臂，迅速摆脱了右臂的束缚，用脚一蹬，转向了左边。左边的手臂相对容易，也简单得多，双手并用，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

他升到水面，游到最上一层的平台上，站在曾经困住他的双人囚笼旁边，大口喘着粗气。为了把自己从束缚中解开，他的体力消耗很大。

刚才，攻击他的东西还是没有出现。这让他很诧异。

不过，有因就有果，存在就是真理。不出现，自然有不出现的理由。不去管它，也顾不上它了。

照明有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百分之九十九是法杖艾肯加尔。

保险起见，先要把法杖拿到手。或许只是一盏灯，也要拿到手。

他向光源方向看了看，在他所处的位置对面的角落。

刚才是呼叫它，它有了反应，发出了光。会不会还能自动飞到我的手里？

实践是成功之母，凌云志叫道：“艾尔之杖，快快过来。艾尔之杖，快快过来。艾尔之杖，快快过来。”念完之后，他盯着光源等待。见毫无反应，又念了一遍。

或者，它不再接受用小名呼唤它了？

“艾肯加尔之杖，快快过来。艾肯加尔之杖，快快过来。艾肯加尔之杖，快快过来。”他连念三遍，还是没有反应。

“你是不是卡住了。需要我过去看看吗？”凌云志也自己找了个平台。

当然是为了给回放用的，我并不是表演型人格。他自我解释。

游过去是最简单的方式，考虑到体力消耗，能不能游到，他没有信心。而且，他的游泳技能是应激条件下发挥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最省力的方式是踩着第二阶平台的囚笼过去，不过，如果踩空的话，脚可能会被卡住。

再就是沿着最上层的平台走，到了发光体的上方后潜入下去，这个方式体力消耗少的，不过中间也要游泳，以避开平台上面的那些囚笼。

无论哪种方法，未知的风险都很多，说不定在哪个隐蔽的角落里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

-发光体很可能就是一盏普通的灯。我现在应该找逃生工具，比如绳子一类的攀爬工具，而不应该去管灯。是不是这样。

凌云志征求十五仔的意见。

十五仔：……

AI没有反应。

-死机了？

十五仔：……

-十五仔。

-什么事？

-我问你话，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所以，为了防止出错，我决定用传统方式来应答。

-什么是传统方式。

-呼叫我的名字，或者命令前加提示符。

-别整那没用的。还是按现在方式吧……

-好勒。我觉得还是先把法杖或者灯拿来，至少也应该过去看看情况。万一它不是普通的灯，是一件开门道具，或者有下一步的线索呢？

-我等于白问……

-我知道你知道这是唯一正确的方法。你只是想逃避，不想做麻烦的事，还想找人背锅，所以才问我。你知道我是一组诚实的数据模型，你问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我会给出什么答案。

-差不多就行了，别太啰嗦了，又没请你扮演我的心理分析师。

-这要怪你。我的初心本是当个安静的树洞。

好吧。就按照AI暗示的方法进行，但愿它会提供帮助。

凌云志在心里想，没有给AI发出指令，立即开始行动。

反正它也能读到我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