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忿忿地想。

姜美人看见凌云志的样子，下巴往里一收，皱起了眉毛。

凌云志赶紧用手捂住了裆部，随即想到自己衣冠整齐，又放下了。

姜美人被逗乐了，头一转，用手捂了下嘴。只是那么一瞬间，马上就恢复高冷气势。

“把自己收拾一下，跟我上楼，法务部找你谈话。”说完，转身出了休息室的门。

凌云志用衣柜上的镜子匆匆照了照，除了下巴上有点红之外，眼睛也有点肿，像是刚哭过。他用毛巾擦了把脸，关上衣柜。用指纹打开门口的设备柜，取出工作设备，离开了更衣室，进入向导部的内部办公区域。

姜美人站在更衣室的门外，正在与某个通话。见他出来，用手示意了一下，转身往前走。凌云志赶紧跟了过去。

姜美人显然打开了声音屏蔽，凌云志听不清她说话的内容

声音屏蔽是有保护范围的，通常是40厘米。凌云志尽量离美人远一点，一来避嫌，二来他对谈话也不感兴趣。

仅两天的时间，姜美人就完全进入了状态，腰板更直了，神态也沉稳，连穿衣风格都开始保守了。要不有人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只是，从后面观察她走路时舞动的腰肢，才能看到过去的影子。那个没有靠山，妩媚善良，充满野心，努力逢迎的姜美人。

向导部内部的间壁墙，用的都是玻璃，但可以变换颜色。此时，玻璃都被调成了透明。上午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照着走廊上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个人。

一个走在前面，趾高气昂，边走边打着电话。另一个跟在后面，耷拉着肩膀，垂着脑袋。就像勇敢的骑士和她忠实的仆人，走在伊比利亚半岛的乡村小道上。

美人放下了电话，转身冲凌云志说起话来。

凌云志只见她嘴动，却听不到声音，赶紧将身子凑了过去。

美人站原地，神色不变，上身往后躲了一下，眼睛向四周看了一下，说，“你干嘛。”

声音很大，把凌云志吓了一跳，忙一指她的电话，边后退边说，“你刚才静音了。”

“这怪我，我总是忘记，取消后有延迟。”美人说道。

“没关系，只要没唐突美人就好。”凌云志顺嘴溜出，向导部以前爱对她说的话。

美人瞪了他一眼，然后条件反射般看了下四周。

“你怎么也学得油嘴滑舌，以后别跟那帮没文化的粗人学。”美人说道，转过身继续走，“骆成舟今天替你的班，你上午正好先去中会议室，和法务部的人谈话。”

向导部虽然在公司各部门中，地位最低。但也是一个层级管理的部门，这从楼层分配中可以看出。部长和部办公室在五楼，管理人员在四楼，其他工作保山分布在二楼和三楼。每层都有一个小会议室。

姜美人说的中会议室是在四楼。此外，还有一个大会议室在五楼。向导们经常私下议论，公司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弄那么多的会议室干什么，不如改成宿舍，让向导们住。

姜美人用他的卡打开了通往步楼的门，凌云志注意到，她用的还是绿卡。这说明她还没实现阶层跃迁，真正进入管理层。

他们走的楼梯是在向导区的中间，透过四周的玻璃墙，整个楼层一览无遗。

“你怎么还亲自到更衣室找我了？”凌云志问道。

“我正好到二楼，所以就去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更衣室。”凌云志随口问道。

美人指了指手机。

“你一进更衣室，我就知道了。等了好长时间，你还没出来，我就进去了。真怕你也想不开。”美人说道，脚步慢了下来，“坐电梯好了，没想到这么累。”

凌云志有些感动，美人还是那个热情的好姐姐。

“我能有什么想不开的？”他喃喃地说道。心里想着雅子，就这么离家出走，竟然还没有外人了解自己的牵挂。

美人转头向侧后方瞄了一眼，凌云志与她只差一个身位。

“你在法务部的事都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