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吹进卧室,云志一下子清醒许多。他拿起手机,一边祈祷今天是轮休的日子。还没看到日期,他就停住了动作,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这有什么奇怪,打工人的日常,不就是过着这种不变而重复的生活吗?连学生时代都是这样。
谁在和我说话,我在自言自语吗?
云志把手机放下,没有看。
雅子正在量体重。云志想去拥抱一下她,一想到肯定会被骂,就放弃了。
雅子已经从人体秤上下来。
这回会涨多少呢?云志心里满是期待。
雅子突然抱住了他。
怎么回事,统治者是凯撒还是科尼利厄斯?
“艾立思太可怜了,”雅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她还在兔子洞里吗?
“花蔡怎么能这样,”雅子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以后不管出什么事,都和我商量,不要自个擅自做决定,让我伤心,听到了吗!”
“好的好的,一定听你的,唯你马首是瞻。不过,出什么事了?”云志想起艾立思是蔡经理的太太。
“What?”雅子身体后仰,离开云志的胸口,震惊地看着他。
你的母语不是日语吗?
“噢,我知道我知道,”云志的心思百转行回,一下子抓住了兴奋点,不由得双眼冒光,“花蔡头真的出柜了?”
“都什么啊!”雅子的惊诧不像是假的,“看来你是真的悲伤过度,都开始否认现实了。你难道忘记了,花蔡跳楼自杀了。”雅子将头又靠在云志的胸口。
What?
“他们刚贷款买了房子,刚把父母从农村接过来,孩子还刚上小学,艾丽思太可怜了。”雅子喋喋不休地碎碎念。
“别难过了,我知道你对这事儿很震惊。‘艾丽思太可怜了’这句话,你都说两遍了。”
云志安慰道,但自己也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是猴子逼花蔡跳楼的吗?
“对了,上班别迟到了,”雅子从云志身边跳开,开始化妆,嘴里没闲着,“你抓紧、赶快、立刻、马上去洗澡,听说转岗这事结束了,开始裁员了。”
女人也太善变了,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啊!我还在擦拭心灵的伤口,她们已经开始人生新的旅程。
云志赶紧去卫生间,三下五除二刷了牙、洗了澡,把换下的衣服,投进了洗衣筐。
等等,看着换下的内衣落入筐里,凌云志突然觉得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而这东西仿佛非常重要。
但这是什么哪?他有点卡壳,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蔡经理的夫人是艾丽思啊,我们以前接触过吗,我和蔡经理有过私下交往吗,这真的是我原来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