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直接将叉子丢在了盘子上，发出了一声脆响。许沁听得一惊，赶紧收回视线瞪了他一眼，许彦也回瞪着她。

“说的真好，正义和邪恶永远是对立的，就像我们家都是警察，是正义的一方，永远不可能跟邪恶的一方混在一起。”

许沁刚刚只是想把周乐光和姜尘套进去讲，没往洪宇那方面想，听到许彦意有所指的话，怕洪宇误会，话没经大脑思考就出来了，怼了他一句：

“你们是警察，我又不是！”

“哼。”

许彦被她气得重重哼了一声，直接起身走了。许沁偷偷看了一眼洪宇，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便又默默低头开始吃东西。

……

赵启查了两个月了，在码头依旧一无所获，他看着电脑里加密的链接，一个月前他就问过，那是几家重要客户的订单，只有老板才有权限查看。

两个月了，都没有异常，只有这个没有查过了。他也尝试接近过洪宇的办公室，但守卫森严，他连进那栋小楼的机会都没有。

他想到了许沁，便约她在一个老城区的咖啡馆见面。咖啡馆门口的这条路本就窄，还是单行道，加之路两边停靠的自行车和电动车，汽车进不去，许沁打车到了路口，就被迫步行了。

越往里走人越少，她再次确认了下包里的防狼喷雾和电击棒。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才看到一个无人问津的咖啡馆。

许沁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咖啡馆的招牌：旅人。现在还是白天，门头的灯管和地上介绍招牌饮品的电子荧光板还没亮，门也是合上的。要不是门口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盆和种植篮，以及门上挂的“营业中”的招牌，还真看不出是正常营业着。

许沁透过老土的彩绘玻璃门往里面看，但不太清楚，只见到隐约有人影在闪动。她轻轻推开门，清脆的铃铛声随之响起，探进半个身子往门后看了一眼，是一串类似风铃的装饰，应该是用来提醒老板有客人进来的。

许沁一转脸就对上了坐在里面的赵启，实在是这个咖啡馆太小，店里就他一个客人，连个服务员都没有，一眼就能看到。就六张桌子，里面还有个露台，露台上应该还有几张桌子。

她走进来把门关上，然后坐到了赵启对面。许沁放下包，看了眼外面的露台，露台旁边竟然还临着一条小河，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心里尴尬的感觉淡了不少，便趁机半开玩笑道：

“我在海市生活了二十几年，还不知道有这种地方，你还挺会找的。”

说完她还应景地干笑了两声，赵启也对她笑了笑，说：

“这是我以前的同学他们在海市的联络点。你要喝点什么吗？”

“额……不用了，我是调了课过来的，四点我还要去给学生上课，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许沁只想表现得不要太过刻意，但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还是让赵启看出来她很紧张，他给她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

许沁先说了句“谢谢”，眼里都是纠结，两只手在桌子下无意识地摩挲着，犹豫了几秒，她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喝完，对上赵启的眼神，她努力扯出一点礼貌的微笑。

“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虽然想到了他老土的开头，她在车上也琢磨了一路要怎么回答，怎么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跟他说自己过得很好。

但真的听他问了出来，许沁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几年的亲密关系，不堪回首的往事仍历历在目，似在嘲笑。短暂沉默后的一声轻哼，将她的意思毫不掩饰地展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