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将世界紧紧连接在一起的伟大厕所互联网消失了。

万国镇顿时荒凉。

来自天南海北的人无法快速归家——那扇总控巨门消失了。

他们有人在万国镇就地定居，有人踏上了漫漫归乡的长路。

报业、厕递还有一切基于厕联网的物流系统，一夜停摆。

不少人已经习惯了厕联网给生活带来的改变。一夜过后，他们失去了随手可得的远方消息、好玩的骑士小说连载、方便的厕递，以及便宜的物价。

几乎就在厕联网消失的第二天，诺克提斯市场上的香料和星辰砂的价格就上涨了十余倍。商人们一面打听着厕联网是否能复活，一面都已经派出了商队，誓要将远方的珍货尽快带回来。

“你有了网瘾。”几天后，医生对小海伦说。

“网瘾？”海伦愁眉不解。

“就是那些厕联网上瘾的症状。多休息就好，实在不行，可以预约一位治疗法师给你做造梦治疗。”

海伦婉拒并送走了医生。她的网瘾并不算严重，她听说那些严重的人整天守在厕所门前，反复开门，期待着厕所门与远方已经不存在的总控巨门相连。

甚至，他们会雇回那些善于腹泻的厕联网运维工程师，祈祷这些人的腹泻能增大厕所成功联网的概率。

斯鲁特公司也一夜散去了。

威廉曾要求诺克提斯退还奥林人购买厕联网主权的一千金，直接被坎昆三世拒绝了。

“这不是你们自己经营不善，导致厕联网倒闭了？关我们什么事？”坎昆三世直接把威廉赶出了王宫。

-----------------

厕联网已逝去，但在那个夜晚，有另一样东西在诺克提斯甚至全世界爆火了。

弗兰克和他的铃铛剧团的戏剧。

最初，铃铛剧团只是诺克提斯上百个不出名的业余小剧团之一。这些剧团大多在老苹果街附近的酒吧与小剧场免费演出，博取登上天鹅剧院这样的大舞台的机会。

夏天的时候，以透明冰箱为载体的“掌上剧院”流行了一段时间。铃铛剧团在希罗公爵夫人掌上演了一出《第十七年杜林河的洪水》，得到公爵夫人赏识，随后在贵族圈之间流行起来。

在剧作家弗兰克的带领下，铃铛剧团的事业蒸蒸日上，直到他们赢得了在厕联网全世界演出的机会。

演出的戏剧即是《圣陶德屠龙记》。

在欺骗之神（梦游的理查德）与傀儡龙战斗时，双方的战斗映射到了真实世界的舞台上，映射到了演员扮演的圣陶德和傀儡龙上。

于是，观众们看见了场面惊人、声势浩大、无比真实的舞台战斗。

欺骗之神的力量扩散开，使所有人忽略了这出戏剧的不合理之处，甚至是铃铛剧团的人们，也将这场过于成功的戏剧视为他们辛勤工作的结果。

铃铛剧团随之声势大涨，成了整个诺克提斯最为炙手可热的剧团。

人们纷纷要求重演《圣陶德屠龙记》，但铃铛剧团以傀儡龙已经彻底熔化损耗为由，表示这场戏不会再上演了。

-----------------

冬日。

诺克提斯的冬日柔软、缓慢而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