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
风尘仆仆的陆久跪在州衙前,脑门磕破了皮,血流满面。
“下官,恳请州牧老爷派兵援救平川。”
嗓音沙哑,同样的话不知道喊了多少遍,两个如同门神的衙役却不为所动。
来到州衙已经一日有余,陆久连门都没能进去,他曾硬闯过,被衙役乱棍打了出来,并恐吓他再敢乱闯,杀无赦。
陆久进不去、打不过,只能跪在此处恳求。
书生模样的青年从州衙中走出,与衙役简单询问两句,从中了解来龙去脉,道:
“吾名齐恒,见过兄台。”
齐恒扶起陆久,说道:
“兄台一无文书,二无令牌,就算你跪到地老天荒,州牧大人也不会见你的。”
“平川郡已然沦陷妖魔之手,我去哪找文书令牌!”
陆久不忿,声音大了几分。
“若如你所说,郡守为何不派专人上报?而是找你一名衙役?既然找你上报,为何没有给你授予文书?兄台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青年语气柔和,气定神闲的打开折扇。
“我!”
陆久哑口无言,他是从人魔手中逃脱,平川沦陷的事也是吴洪同他讲的。
想到来沧州求助也是林延提点的,他记挂平川一路莽过来,却忘了这里是州衙重地。
没有文书凭证,想用三言两语撬开州衙大门,无异于痴心妄想。
齐恒笑道:
“更何况,兄台连自己的身份都无法证明,我又该如何相信你说的话?若非看见你这身官服,他们早就把你当作造谣生事的暴徒击毙了。”
陆久知他在理,但事有轻重缓急,他再拖延一刻,平川百姓就多一分危险。
“上官可否通融!”
陆久抱拳。
齐恒见他油盐不进,也失了耐性,道:
“平川纵然有乱,自有使者来报,还轮不到你一个衙役来闯州衙,你究竟懂不懂规矩?还要我说多少遍呢?”
“我懂!可是平川的百姓……”
齐恒打断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懂,就回去请来文书再说。”
陆久蹙眉,喝道:“平川已经沦陷,我回去就是送死,如何能请来文书,就算能请来,这一来一回,平川都亡了!”
“那不是在下该关心的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任你再急,也要按规矩办事!”
齐恒云淡风轻的摇扇,又道:“我若是兄台,与其在这与我争论,不如早早回去,待你请来文书,我自呈递给州牧大人。”
“你们……”陆久望着齐恒,又瞅了瞅门神似的衙役,有一句“尸位素餐”没敢说出口。
齐恒转身走回州衙,桐木大门咣当一声关紧锁死。
陆久愤愤攥拳,却无可奈何,齐恒明摆着先礼后兵,他若再纠缠,难保不会被惩戒。
他不怕死,就怕被囚禁,耽误了平川郡的救援。
此路不通,只好再寻他路。
天剑教沧州分舵距离州衙不远,陆久在分舵中有些旧识。
当年,以记名弟子身份服役,才有机会进入县衙。
如今只能希望,能通过记名弟子的身份求得天剑教分舵的支援。
……
……
平川郡,血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