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闹事!”
雷霆怒吼传遍街巷,周遭百姓纷纷退让。
东川酒楼传讯很快,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十几名官差将林延团团围住。
“为何当街行凶,可有私怨。”
捕头陆久拔刀上前,对林延充满戒备。
“我和一个乞儿能有什么恩怨。”
林延回的敷衍。
他不通药理,不敢对小乞丐随意用药,即便有解毒散,用量也少,怕用多了适得其反。
书到用时方恨少。
此时才后悔学艺不精。
“那就是杀人为乐了?”
陆久对林延不屑一顾的态度甚是不满,问题也带了些情绪。
但当街拘捕要有由头,总归要先询问几句再说。
“有没有大夫?”
林延没理他,向路人寻医,见没人回应,掏出十两银元。
“谁能救乞儿,这锭银子归他。”
银元晃眼,却无人敢上前。
其一,碍于官府办案,不敢介入。
其二,大多数人没有治病救人的本事,治死了同样吃官司。
“有大夫!有大夫!呼呼......”
一个青年气喘吁吁的卸下药箱,捕快将他拦住,却听他怒道:
“天大的事,大不过人命!都给我让开!”
“大胆!”
捕快怒斥,却被陆久拦下,示意放行。
陆久来时听了东川酒楼的陈述,有了几个推断,看见林延不惜重金为乞儿施救后,全被推翻。
别说乞儿的命不值钱,就算是他,月俸才一千二百贯,折合成银元一两多点,一年到头不过十余两。
处处透露着古怪!
大夫陆轩放下医箱,仔细查看小乞丐的脉搏与呼吸。
“奔着钱来的?”
林延直言不讳。
“不是,刚才路过,可惜未带银针,就去堂口取了家伙,多亏你用解毒散稳住生机。”
陆轩飞快下针,动作娴熟。
“可有生还几率?”
若是小乞丐因他而死,林延将无比自责悔恨。
“闭嘴!”
陆轩不耐烦,林延被他气笑了,按照名医多有怪癖的尿性,陆久很符合人设,令人心安。
“还有你们,都滚远点,碍事!”
陆轩头也不抬,行针的同时,对官差的语气也不好。
无差别攻击,林延通透了。
“你放肆!”
“听他的。”
陆九再次拦住跳脚的捕快,带头后退。
“头,您今儿个咋这怂呢!以前......”
捕快心里淤堵,不吐不快。
陆久二十岁成为捕头,正值意气风发,兄弟们跟他混的爽利,何时对人这般退让。
是可忍,兄弟们忍不了。
“你见着你大哥不怂?你大哥骂你不怂?再逼逼我抽你了。”
陆久没好气,长兄在前,他的家庭弟位也就这样了。
还想端官架子?先问问自己抗不抗揍,耐不耐扎。
陆轩心无旁骛的行针。
小乞丐猛地一抽,好不容易吃进肚子的吃食全都吐出来了,猛吸几口新鲜空气,唇色顿时好了不少。
“神医啊!”林延称赞。
“寻常解毒散虽能化解一般毒物,对于鸩毒这种剧毒却见效甚微。”
陆轩收针,继续道:
“你能吊住他半口气,说明你的解毒散中有灵药,为何不多用点剂量,是舍不得用在乞儿身上吗?”
陆轩说的很委婉,其实他想表达的是,你自己就能救,何必闹这么大阵仗,耍人有意思吗。
林延暗呼冤枉,解释道: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对药理一窍不通,不是不舍,而是不敢,你也说解药中有灵材,我怕用多了适得其反。”
“你说的不无道理,若是灵力太多,会伤及凡体,你的谨慎倒是很适合行医,就是脑子空空,可惜了这稳重的性格。”
林延哭笑不得,分不清陆轩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总之,人救活了就是好事。
林延将银锭奉上,陆轩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