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师弟提他作甚,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我们都听说了,他是靠着林家的家世入的门,有什么好夸的。”
宋立荣充满不服的情绪。
“岂止是靠家门,你没听说东芝堂的商家公子当场斥责他行贿考官,都是下作手段,苏师弟就在现场,不妨与我们讲讲。”
同行的官孟阳附和道。
“官师兄不可胡言,那可是六师兄!”
苏会永出言制止,官孟阳也意识到口不择言,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即便没有作弊,这位小师兄的资质也令人堪忧,入门才几天,天天炸炉,声响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宗门被入侵了呢。”
“可不是嘛,搞得我夜夜睡不安稳,不知道什么时候炸一声,每天提心吊胆,炼丹的技艺都生疏了。”
“大师兄怎么收了这么个祸害,哎......”
宋立荣和官孟阳聊的火热。
“小师兄可是炼制出过一纹灵丹,不可妄言啊。”苏会永劝道。
宋立荣顿时不悦,说道:“苏师弟也知道是‘炼制过’啊,狗屎运罢了。”
“就是,谁知道用什么手段‘炼’出来的。”
官孟阳话中充满嘲讽,显然还在阴阳林延作弊的嫌疑,他转而对苏会永说道:
“哪像我们苏师弟,稳扎稳打,每日都攀升炼丹技艺,让我等心服口服。”
“官师兄言重了,日后还需仁兄多多提点才是。”苏会永欠身行礼。
官孟阳心情大好。
“这么热闹啊?”
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看向门口,是一名肤白如雪的俊俏少年,冷白的病意为其平添几分忧容。
来者正是林延。
殿内热闹,但都是嘲讽之声,他还趴在门口听乐子。
没成想,他就是乐子
林延对苏会永多了几分印象。
此子三句话离不开他,有意为他开脱,实则每句话都在为他拉仇恨。
林延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但隐约明白了一个道理。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林延自认称不上君子,但也没做过太恶劣的事,贿赂张乐山有不对之处,但在生死面前。
“去他妈的,少管我。”
殿内之人对他的仇视,根本原因在于他年纪轻轻却被收入内门。
这些人苦熬数年、甚至数十年,却连进入内门的大饼都没吃到过一张。
仇视,燃自心底的愤懑不平。
林延上辈子过得也不尽如人意,对他们的落差有些同理心,但不意味着,他可以随意被人嚼舌根,刻意提高嗓门就是在提醒他们。
聊两句得了,都给我适可而止。
“吾等见过小师兄。”
众人行礼,即便有诸多不愿,但宗门等级森严,即便林延才入门五天。
亲传弟子意味着所有外门弟子的师兄,就算早来十年,只要在外面,都要如此。
两者之间身份、地位截然不同。
嘴可以硬,但身子必须软。
“诸位有礼!”
林延微微回礼,说道:“都是同门师兄弟,诸位请便。”
“有什么可神气的!”
官孟阳冷笑,对苏会永说道:
“苏师弟,你不是今天又炼了一炉丹吗,赶紧去兑换贡献点吧。
咱们对宗门有贡献的人啊,早晚会得到宗门器重的。不像有些人,只会靠着家族庇护捡便宜。”
他瞄了林延一眼,充满挑衅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