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羽慢慢松开紧握地双拳,跪拜禹元夕,认命地接过侍卫手中的酒壶,本想起身走向主位向禹元夕斟酒,旁边侍卫又一脚踹在他腿弯处,萧承羽再次跪倒,还险些打翻了手里的酒壶。
“谁允许你站起来了,跪着爬过去给陛下斟酒,听明白了吗?”侍卫握了握手里的鞭子,“再有违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承羽使劲咽下喉间腥甜,全天下都在看我的笑话,如果我真是妖孽,会落得这种地步吗?当真是可笑至极。
宇文耀看着萧承羽慢慢跪好,单手拿着酒壶,跪爬到禹元夕的主座边上,恭敬地为他斟酒,他知道是自己逼迫他忍受如此屈辱,可是看别人也如此对他自己心中又酸涩异常。
乐队丝竹声又响了起来,但众人此刻都无心欣赏歌舞,都把注意力放在萧承羽身上。禹元夕很满意今日地宴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将酒杯放到桌上,萧承羽再次为禹帝斟满一杯。
“去吧,给你的皇弟还有萧国的故人们道个别。”禹元夕摆了摆手,轻轻说道。
萧承羽再次跪拜禹元夕,听话的跪爬到萧国这一侧的坐席,锁链敲击地面的声音很轻,却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他慢慢给四皇子斟了一杯酒,然后恭敬地跪在一旁,等四皇子喝完一杯,又给他斟上一杯。他把酒壶放在地上,恭敬行礼后,准备向萧国相国斟酒。
就在这时,却被桌边倒落的花瓶绊倒,酒壶里的酒洒了一地,旁边的侍卫上前就是几鞭,打得萧承羽的棉衣上出现了几道血痕,嘴角也溢出一道血线。萧承羽愣是一声没吭,就这么面无表情地重新跪好,等待下一步的责罚。
禹元夕慵懒地看着场下的闹剧,挥了挥手,有人再次递上了新的酒壶,萧承羽就这么以贱奴的身份跪着给宴席间的每个人斟了酒,给每个人磕了头。
待萧承羽来到宇文耀坐席的时候,他明显已经体力不济,精神也受了重创,倒酒的时候手微微颤抖,酒水洒出了少许,旁边侍卫抬手又要鞭打,宇文耀眼疾手快抓住了鞭子,“够了,陛下,今天的宴席很尽兴,还请不要拘泥于小节。”
侍卫收回了鞭子,面无表情地站在萧承羽身后。
“好,将萧承羽押至内惩院牢房,择日于闹市公开行刑,以安民心。”禹元夕也不想得罪宇文耀,今天的戏已经够精彩了,不用再做过多纠缠。
宴会仍在继续,牺牲一个萧承羽就可以保住所有人的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呢,妖孽祸国,多么好的理由,把在场的各位都择得干干净净,继续奏乐继续舞,下地狱的只有萧承羽。
牢房内,恍惚间萧承羽听到了脚步声,又有人来折磨他,他垂着头,闭着眼睛,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二皇子,我们继续吧。”公公虽然笑着说,在这阴暗的牢房里竟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