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缸空了,几只鸡也没了,筷子碗勺子瓦罐铁锅瓮,踪影儿不见,就连柴房里的那点烧火柴,也一根儿没剩。
听说就是盛老大自己用的什么狗屁书房,被盗的干干净净。什么书啊笔啊墨的,啥啥都没了。
金婵姐,你说这事儿多让人震惊吧。咱们村三十多户人家,咋就他家丢东西了?
而且,老村正说,这段时间,村里连个外地的鸟都没飞来,更何况是陌生人了,不可能遭贼。
盛老头子和盛老太太又哭又闹,一口咬定村子里就是来贼了,要去报官,老村正也同意了。”
“哦?报官啊?那他们去了没有呢?”
谢金婵也拿出震惊的样子,好奇地问道,“惠美,你说的那么些东西,一听就不咋值钱,什么样儿的盗贼能偷它们?
再说了,这个老些呢,扯丝挂绺的,贼人少了也拿不走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啊?哦,对啊。”
乔慧美很认同地点点头,“是这么个话。若是贼少了,那老些东西,确实是搬不走。
可要是村里来了好多贼,大白天的,谁能看不见,碰不上?嗯,金婵姐,这事儿说不得是老盛家自己在做啥妖儿呢。”
“作啥妖儿?”谢金婵冷笑道,“那盛老头子,盛老太太和盛满金几个,丧尽天良,啥妖儿不能作?
刚才阿禾跟我说,我不在家的时候,盛满金和周氏,还打算怂恿那老两口卖掉阿根,阿苗和阿禾呢。
你说,阿根阿苗和阿禾都是盛家的亲孙子孙女,那几个老的怎么就能心生这样歹毒之意?
哼,叫我说啊,老盛家丢东西,说不得是监守自盗,在村子里放出话,弄个假象,好借此机会再去卖阿根和阿苗呢。不信,你们就看着吧。”
三言两语,谢金婵就轻松挑起了乔慧美对盛家的厌恶,“你说得对,弄不好就是老盛家又耍什么鬼主意呢。
金婵姐,今儿个你和离了,再去盛家就有点不合适了,我回去把这事儿跟我大姐和大姐夫他们说说。
帮你看着点老盛家,可别真把盛根和盛苗真给卖了。唉,虽然这三个孩子不是……哎哟那俩可怜的娃子,怎么摊上这么个人家呢?”
“惠美妹妹,那我可谢谢了。”
谢金婵没听出来乔慧美话里有话,就感激地笑道。
她以为,自己现在到底是名义上的那俩孩子生身母亲,虽然不太喜欢他们,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遭难哪。
借着盛家“丢东西”这事儿,谢金婵转弯抹角地对盛根和盛苗,做了周密保护。
乔慧美本来欲言又止,又见谢金婵似乎没有多余的想法,也就没再啰嗦,说走就走,风火火地直奔大姐乔氏家。
乔氏家紧邻着老盛家。
乔慧美一进大姐家的院儿,隔壁就传来盛家女眷们高亢的哭声,还有盛老太太恶毒之极的咒骂声。
家里东西一眨么眼的功夫全没了,就等于是破产了,甚至连口吃的都没了,搁谁谁不哭?
乔慧美没亲看见盛家女眷们鼻涕泪水糊满脸,加上他们家都心眼子多,心术不正,所以,她就以为盛老太太等人是装的。
“惠美,你不在家做饭侍候你婆婆,又跑来干什么?”
乔氏一见妹妹,习惯性地先教训了两句,才问道,“什么急事儿啊?看你满脸是汗的,啥事儿不能缓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