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她找到我,我很意外,她现在和以前很不一样,变得更明艳了,但不可否认,她业务能力也很棒,一番辩论,更是让我见识到了她的口才,她早已不是当年的乖乖女了。
那天晚上的星星很亮。
“重新认识一下,摇滚歌手,姜且。”
“重新认识一下,顶梁柱,温时。”
“……?”
再次见面,我们聊了很多,最多的是关于美丑的概念,我们喜欢美丽的脸,但更喜欢自己出色的能力。
能力是我自己努力来的,美貌不过是我的加分项,这是我的运气,但不是长久的,我的作品才是,我的容貌会衰老,但一首好的歌不会。
后来我们在工作之余,经常在网上发表文章,鼓励大家不要焦虑,摆脱不好的思想,但除了容貌外,还有很多焦虑,身材,声音,学习,工作。
但我们的言论像一条导火线,引出来了非常多的声音,其中最多的是。
“你当然不焦虑了,你又不用焦虑这些。”
因为工作环境的不同,大家都无法感同身受对方,我们逐渐不被观众喜爱,没有关注度的爱豆,公司自然不会再管我们。
我们从顶流变成透明,他们说都是我们自己作的,可我们只是希望大家像我们一样好。
阿且握住我的手,安慰我说,没事,就当是我们提前影退了,大不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开家花店好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且坚定,让我心中安定了不少,可我不想要那样的生活,那样,不就回到了从前吗?
直到那通电话打来
“温时!这都月底了,怎么还没打钱过来!你是想饿死弟弟妹妹吗!”
“妈,我没工作了……”
“呵,我就知道你不是当明星的料,还在外面做什么梦,我不管你有没有工作,月底了就是该往家里打钱!”
“……”
那晚,阿且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看着我,但她一直强忍着才没让眼睛里的星星落下,她说,我们走吧,开家花店。
后来我才知道阿且当时为什么一直想要离开,原来她的爸爸妈妈也一直在逼她结婚,原来,我们从未逃离清年镇,我们对家庭的最后留念,还是逼死了我们。
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毅然和家里断绝联系,也和阿且家里说明,我要娶阿且,这些年的并肩前行,我们早已离不开彼此。
我们的父母当然是不同意,他们先后找上门,甚至说出,阿且不能生育,想劝我放弃,但我更加坚定,我要带阿且走,我爱她,而不是爱她能不能生孩子。
虽然我们在一起的过程很艰辛,但也让我们更加离不开对方,后来我和阿且离开了城市,想找一个小镇生活,兜兜转转,意外路过这个小镇。
记得当时在镇外时,我们并不想进来,因为整个小镇阴沉沉的,没有一丝活力,但我们在镇外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使我们久久挪不开步子。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她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是凌乱的,她面前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她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手却是紧紧抓住车门把手。
不知过了多久,黑汽车的窗户终于摇了下来,里面的人冲着她叫喊着什么,小女孩儿不吵也不闹,只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车内安静了一瞬,下一秒,几张皱巴巴钱从车内甩出来。
车开走了,只剩小女孩儿一个人站在街上,她脸上仍然满是无所谓,她蹲下来将钱一张张捡起,走到一颗树下坐下,天色渐晚,只见她托着小脸仰望着星星。
我和阿且心中说不出的酸涩,她也被爸爸妈妈抛弃了吗?
阿且拉了拉我,我知道了她的意思,我们正准备上前,却见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稚嫩的童声响起,没有小孩的无忧无虑,却是透露着悲凉。
“老人村
没人回
小孩哭
老人盼
一生都在等他回”
……
或许她还不懂这些话中的意思,但小小她却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些话,好像是听过很多遍般,听多了,也就不伤心了。
我和阿且有些犹豫,只好在一旁看着她睡着,看着她醒来,看着她抹抹脸,看着她离开。
我们还年轻,不确定是否要一个孩子,是否能对她负责,所以不敢上前和她搭话。
但阿且一直忘不掉那个小女孩,我们便在镇上逗留了几天,过了不久,一位自称茉莉的小女孩找到我们,她看向我们的眼睛是那么亮,亮的不敢直视,她的声音坚定:
“我有一个好朋友,她叫小苍兰,我让她等我帮她找到世上最好的爸爸妈妈,所以我想请你们做她最好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