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村防的重要性,申哲只好亲自带头上阵,又在各村忙碌了几天,方才使得情况有所改善。
在这段时间里,芒山上的那些所谓的义军,不知为何,并没有前来下村骚扰,所以他提前准备好的一些应对之法,竟完全没有用上,这令他稍稍有些意外。
不过,在这期间尽管芒山上的人没来,可乡里却还是发生了一起悲剧性的事件。
此事是由三个从北边流窜而来的逃兵,进入木兰村所导致的。
那个时候,申哲正好在木兰村后帮助村民们布置内防,而这三个人衣衫褴褛,饥肠辘辘,先后倒在了村口。
当他们被发现的时候,三人都已经晕了过去,若非村中好心的老猎人不忍他们模样凄惨,将他们救了回去,只怕三人就要活活饿死了。
这个老猎人姓严,家中本有两子一女,但两个儿子都相继被官府征入军伍,全都战死沙场,只余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儿小欢待字闺中。
三人被救醒后,严老和小欢就将他们安置在了家中,还准备了一些饭菜粥食,供他们食用。
待饱餐之后,三人很快就活络起来,开始向父女两人打探各种消息,比如此地的地名、周边有没有义军的存在、村子里为何看起来如此冷清等等。
严老和小欢都比较淳朴,对自己所知完全不吝相告,这让三人很快就弄清楚了周边的情况。
三人胡乱在村中转了一圈,见村内鲜有青丁,对他们丝毫没有威胁时,不由心生歹意,趁着严老在外,竟直接返回屋中,意图侵犯容貌清秀的小欢。
不料,这一幕正好被回屋的严老撞见,他自是极度愤怒,当即握起柴刀便冲进了屋子。三人见势不妙,只得赶紧舍了小欢来对付严老,最后一起合力将其残忍杀害。
小欢被般可怕的情形给吓到了,一路尖叫着冲出家门,很快就惊动了四周的村邻,还将申哲给引了过来。
“千万别放跑了这些刽子手!”
众多村民纷纷闻讯赶来,手持厨刀棍棒,将三名凶徒团团围住,怒斥之声不绝于耳。
木兰村的村长姓郭,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他得到消息后也是匆匆赶到现场,整个人极其地愤怒,冷声喝问道:“你们是何方贼匪,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简直猖狂至极!”
那带头的凶徒手里仍还握着滴血的柴刀,不但没有畏惧,而且还非常蛮横道:“我们乃是清河县的义军,今日因公借道于此。汝等若是识相,就赶紧闪开,否则的话,等我们的大队人马开来,定会杀尔等个鸡犬不留!”
闻言,申哲从人群后站了出来,怒斥道:“好个混帐东西,要不是严老好心相救,你们早就饿死路边了,又岂能安然活到现在?可你们倒好,不但不识好心,而且还恩将仇报。若这样都能让你们安然离开,那天理何在?”
“哼,老子出生入死,连官军都杀,还会怕你们不成?最后说一遍,赶紧把路给老子让开,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带头的凶徒冷声一笑,直接用桀骜的目光瞪着申哲,而另外两人也是满脸挑衅,同样不把他放在眼里。
在场的人尽管看起来较多,可全是些老弱妇孺,对他们几乎不存在什么威胁。所以,当他们看到只有申哲这样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出头之时,自然毫无顾忌。
申哲被这几人猖獗的模样彻底激怒,冷然笑道:“狼心狗肺的混帐,我告诉你们,自古血债血偿,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说完,他目光森然地盯着对方,一步步朝前逼了上去。
他本不是嗜杀之人,尤其转业之后,有了法制的束缚,就更没有亲手沾过罪恶的鲜血。可如今换了一个世界,少了那些束缚的东西,他心底的杀意却不可遏制地被这些恶人给激发了出来。
“找死!”
瞧着申哲渐渐走近,那带头的凶徒不由面泛狞笑,直接挥动着柴刀,向他的额头猛砍了下来。
“啊!申教头小心!”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村民立刻惊呼出声,引得所有人瞬间把心都给提到了嗓子眼。
顿时,刀光闪烁,略有些刺眼。
两道身影迅速交错,有一丝血线从中飘洒了出来,带着刺目的色彩。
“呃——”
错愕间,那个凶徒竟感到有一丝凉意从自己的脖间传了出来,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但随着身子逐渐无力,整个人很快便轰然倒了下去。
见状,其它凶徒先是一愣,随即便一声怒吼,全都狂叫着冲了过来。
“嘭!啪!”
接下来,便是两声拳脚相撞的闷响,只见两道人影瞬间朝后倒飞而出,然后直接就淹没在了愤怒的人群当中。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任何时候都不要忽视人性之恶,即使是要做善事,也要警惕身边的恶意,否则就有可能遭受无辜的伤害。
都说“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与其期待迟来正义,不如自己早早建立起好的防护墙,将罪恶隔绝于外。
打铁还需自身硬。人的生存本就艰难,若不能自保成长,又何谈行善,更勿论要成为抵抗罪恶、捍卫正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