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哲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无比混沌的陌生世界,但四周一片灰暗,根本就看不清晰。
他拼命的想要睁开眼,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无数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和人物,在他的脑海慢慢闪过,形成一卷卷清晰的画面,变成一段段恍惚的记忆。
最终,这些记忆在他的意识里不断交织,挥之不去,恍然如梦。
末了,申哲只知道,曾经为了女人的一句话语满怀欣喜,到最后却沦为陌路。现在醒了,依旧什么也没有,仍只剩一颗空虚的心。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夜凉如水,灯火通明。
“汉铭师兄,你快走。大师兄马上就要来了,再晚你便走不了啦!”
偏殿之中,一个明眸皓齿的清丽女子,身穿一袭黄衣,不由分说地拽着申哲的手,直往门外走去,语气甚是焦急。
“我为什么要走?师傅刚刚去世,才把掌门之位传给我,我还没安排好他的后事呢?”
申哲走到门口,一脸呆懵,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来不及解释太多了,你要再不走,大师兄一定会杀了你的!”
此时,李欣兰那张清纯与妩媚交集的俏脸,正被焦急所覆盖,她柳眉紧蹙的模样,却显露出几分别样的美艳。
“怎么可能?大师兄平常最疼我了,又怎么会杀我呢?”闻言,申哲感到极为吃惊,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之色,“你是不是伤心过度,开始说胡话了?”
“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李欣兰面庞之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后贝齿紧咬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师傅并不是患病去世,而是大师兄他们阴谋害死的。你要再不走,只怕连你也要被他们所害!”
“什么,还有这事?”听到此话,申哲的身躯骤然僵硬,心里一片震惊,不由扯住李欣兰的衣袖,紧盯住她的俏脸道:“你给说我清楚,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欣兰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而是拉住申哲的手,非常焦急地催促道:“来不及了,你赶紧走,以后我再寻机和你细说!”
“小师妹,我……”申哲眉头一皱,却是顿住脚步,不愿离开。
“快走!”
李欣兰恨恨的跺了跺脚,用力推着申哲的身子,有些气急。
“哼,走?小师妹这是要让汉铭师弟走到哪去呀?”
就在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从殿门之外传了进来,令得李欣兰的脸色当即一变。
“大师兄!”
看到那个浓眉大眼的墨衣男子,领着一群人,一同出现在偏殿门口,申哲赶紧迎了上去,恭敬地施礼。
“大师兄!”
见到墨衣男子领着众师兄弟出现,李欣兰顿时面带惧色,有种莫名的心虚,但还是弱弱地打了声招呼。
她虽然刚入门派没多久,但是早就见识过这位大师兄的手段。在他的面前,派中这些末进的弟子,无论天赋有多高强,个个都须夹起尾巴做人,绝不敢触他的霉头。
张居正扭头看了李欣兰一眼,但没有过多理会,反倒径直来到申哲的面前,笑着道:“汉铭师弟,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不说上一声,师兄我也好为师弟你接风洗尘呀!”
申哲客气道:“多谢大师兄关心!我也是刚回来不久,却听闻师傅病危,就急匆匆地赶来看望,所以便没来得及拜会师兄。”
“哦。”张居正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声,然后问道:“那师傅如今怎么样了?”
申哲热泪盈眶,脸庞上流露着浓浓的哀伤,良久之后,仍带着哽咽道:“师傅……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闻言,张居正脸上没有半点悲痛之感,平淡地劝慰道:“生老病死,命不由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汉铭师弟,还请节哀!”
“不过,师傅临死前,可曾给你留下遗言?”
突然,张居正那双鹰眸紧盯着申哲,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势,竟有种逼问的意味。
申哲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却没有觉察到张居正这般突兀地变化,实话实说道:“师傅临死前,说是要把掌门之位传于我,然后让我以后好好将本门发扬光大……”
此话还未说完,张居正的脸色就是骤然一变,连看申哲的目光都变得阴沉下来。
为了继承这个位置,他可是一直隐忍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了那个老不死归西,不再压到自己的头上。这个时候,又岂能允许有人来抢摘自己的桃子,破坏自己的好事!
顿时,有一股杀意,迅速从他的心底滋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