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涂国中部雷击山脉中有一座道观,名为颐和观。
道观破败不堪,只有道人三五位,除了住人的几间屋子外,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就连观门上的“颐和观”三个大字都被岁月侵蚀的难以辨别。
清晨,颐和观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灵药园内,近百株长着人脸的奇珍异草餐霞饮露,散发出经久不散的清香,闻之令人心情舒畅,提神醒脑。
然而,在如此心旷神怡的环境中,却有一个提着木桶的人影无精打采的行走在药园之中,有一勺没一勺的浇水,一路上漏掉了不少灵草。
他叫吴泽,是个孤儿,五岁的时候,他被外出游历的颐和观何季道人捡来收为弟子,到今日已经整整十年。
十年间,何季道人既不教他修行炼丹,也不让他下山走动,只给他安排了一个照料灵药园的任务。
刚开始的时候,吴泽还颇为欣喜,这儿不仅不愁吃喝,每日工作也很轻松。闲暇时,与山林作伴,同动物嬉戏,观内还有许多破旧房屋可以探险游历,可谓是神仙日子。
可日子过久了,吴泽越来越觉得无聊,整个人暮气沉沉的。何季道人没日没夜的修行炼丹,三天都见不到个人影,山林就这么大,早也玩腻了。
“哎……师傅为何不教我修行呢?”
吴泽百无聊赖的将木勺放回桶内,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身后却传来了稚嫩的童音。
“歪,浇水的,你已经连续三天把我漏掉了,本灵草很生气,还不快给本灵草浇三勺极品灵泉!”
吴泽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今日有乐子了。
待吴泽转身,就看到一株明显比其他灵草矮了一头的赤金果昂首面向自己,金黄色的叶子环抱身前,一脸的不服气。
园内其他灵草见状,犹如上完厕所来不及提裤子的人一般,提着自己根部的土块,惊恐的跑向远处。
“新来的?”
吴泽俯身,一脸和蔼的看向因同伴跑路而略显慌张的赤金果。
看到吴泽那吓草的表情,赤金果想起来了这些天听到的关于药园魔头的传闻。但想到自己是新移栽过来,长时间得不到灵泉的滋润会失去灵性,也只好硬着头皮道:
“本……本灵草可是何季道长五天前亲手移栽的,你若是怠慢了我,他可饶不了你。”
闻言,吴泽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已经有好久没遇到硬骨头了。
“它怎么敢的啊!那可是魔头啊!”
“你们那两株离得近的没有告诉它吴老魔的可怕吗?它一直都这么勇吗?”
“我们同它讲了不下八百遍,可他不信邪啊,非说什么自己是何季道长亲自移栽的,是天选之子什么的。”
“哎……初生灵草不怕魔啊……”
众灵草躲在角落窃窃私语,却被吴泽一个眼神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吴泽提着木勺,饶有兴趣地看着赤金果,“没想到这小小的药园内,竟也能生出你这般硬骨头,真令我欢喜。”
“来根草告诉告诉它,对本人出言不逊的后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