梣戾坐在沙发上，看着书，诺兰坐在对面，怀里抱着梣玄天。

壁炉中的火柴噼里啪啦作响。

诺兰看着梣戾，吸了一口气，说：“你为什么愿意收留我？”

梣戾没抬头，说：“没有什么理由，你就当我乐于助人好了。”

“你如果了解我就不会收留我了，我很脏。”

“我也很脏，不用觉得自己那么坏。”

“你不懂。”

“那你说说看。”

“……”

“怎么了？说不出口？那我先说，我一直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后来和我亲生妹妹结婚，生了一个女儿，就是你怀里抱着那个，我妻子死后，那个女人也时不时来找我。”

“…我来泽布城后，认识了一个男的，是个小贵族，长的不错，懂点画画。”

“然后呢？”

“然后我和他住一起了，我们计划一起学画画。”

诺兰沉默了，梣戾等待了许久，问：“后来怎么了？”

诺兰带着一点哭腔说：“后来，他出国留学的未婚妻回来了，我被赶了出来。”

“你的钱呢？”

“给他花了大半，还剩一些。”

“那怎么倒在雪地里？”

“我太难受了，我想不通。”

“不用想了，你就是遇到坏男人了，以后好好活着，长个教训。”

————

苏尔半夜睡醒，起床上厕所，看到梣戾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怪吓人的。”

梣戾没有马上应答，过了一会儿才说：“啊，苏尔，天没亮啊。”

“师父你梦游了？”

梣戾转身往自己房间走，边走边说：“天还没亮啊…确实没亮…本来就不该亮…”

第二天苏尔和诺兰谈起这事，诺兰说：“师父最近确实会梦游，有时会把我当成玄天抱在怀里睡觉。”

苏尔说：“昨天晚上可太吓人了，师父本来就高，还一身黑，往门口一站我以为闹鬼了。”

————

苏尔一开始还很有动力，他和梣戾商量了未来的发展，准备为考入最好的艺术学院做准备，诺兰也决定走这条路。

苏尔的天赋很高，没用多久就追上了诺兰，但他逐渐失去了动力，他发觉自己并不喜欢学院考核规定的内容。

他的进度开始变慢，然后完全被诺兰超越，甚至有时候要找诺兰代画来交作业。

某天，苏尔看着画纸发愁，拿着画笔焦虑了好一会儿，还是把画笔放下了。

梣戾恰巧在这时出现，他点评了一下诺兰已经画好的两幅和快要完成的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