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抽离的反应如此强烈,许仙说完了话,当即就忍不住“咳、咳”地咳嗽两声。
他头晕眼花,感觉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但还是能认出屋里三人。
姐姐许娇蓉自不必说,另两个女人,却都是中年妇人,一个矮矮胖胖,黑而粗犷,正是闫老三家媳妇,许仙不知姓名。
另一个妇人却长得挺好,正是闫家媳妇请来的媒婆。
只是这妇人身为媒婆,出门给人说亲,自己比托媒的还要俊了,怕是事情难办,就给自己脸上点了两颗假痣。
这妇人点痣的手艺极巧,一颗点在左边眉峰,一颗挂在右边唇角,一下子就将那脸上原本的姿色破坏得一干二净,甚至还让人有些倒胃口。
许仙和柳红鱼观这两个妇人脸上惊讶的神色,比许娇蓉还要重些。
许娇蓉瞧见许仙的模样,大惊失色,不由道:“许仙,你怎么又……”
话没说完,就看到许仙偷偷冲她眨了眨眼睛。
许娇蓉本就是个聪明人,虽然不明白许仙明明已经好了,怎么好端端的,又成了这副模样,但还是能猜到这是许仙和柳红鱼搞的鬼。
如今有闫老三家媳妇带着媒人在跟前,她自然明白该怎么做,赶紧话头一变,道:“怎么又跑出去啦!也不跟我说一声。”
“咳、咳……”
许仙咳了两声,勉强笑笑,道,“我就是出去透透气,姐。有红鱼照看着呢,没事。”
许娇蓉听许仙叫得亲切,柳红鱼也自然而然地受着,没有半分不满和抗拒,又看柳红鱼紧挨着许仙,把许仙扶稳了,嘴角就有点压不住了。
可强压嘴角的同时,又到底有些担心许仙,不住地往许仙憔悴的脸上瞟。
她点点头,说:“有红鱼看着就好。”
话音方落,闫家媳妇终于坐不住了,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
许娇蓉笑意盈盈道:“这位柳姑娘,是许仙在钱塘的相识。医道世家,听闻许仙病了,特地从钱塘赶来,给许仙看病呢。”
闫家媳妇脸上笑容勉强,道:“是……是么?”
柳红鱼并不说话,只充闫家媳妇颔首笑笑。
那笑靥如花,当即把闫家媳妇看得坐不住了,起身道:“许仙你久病未愈,回来了就赶紧歇着。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改日再来。”
说罢也顾不得媒婆,急匆匆就落荒而逃似的跑了。
她一走,媒婆自然也不好多留,起身告辞。
没有闫家媳妇在旁,媒婆倒是能放开了说话,瞧着柳红鱼笑道:“姑娘长得真好,若是来找我说媒的女儿家,人人都能有姑娘这般模样,我何苦还粘这痣!”
说罢便也出门走了。
许仙和许娇蓉都客套说“慢走”,把媒婆、闫家媳妇送出了门去。
等两个妇人一走,家里又没了外人,许娇蓉才回神扶住许仙,急切地道:“许仙你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你不像装的?!好端端的,怎么又成这副病样了?!”
许仙又“咳、咳”地咳了两声,之后才露出个笑来,宽慰许娇蓉道:“姐姐放心,我这都是乔装打扮。不信你闭眼数十个数,睁眼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