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微笑着回了句:“宛宛。”
乌拉那拉敏柔见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忙解释道:
“妾身选秀时认识一位小官之女,她说她家里有惊鸿舞的图谱,爷您也知道妾身的喜好,妾身当时便提了一嘴,能否借来抄录一份,她也答应了,
没想到现在图谱送来了,还附带着额外的条件,便是求妾身给她父亲谋官职,妾身哪里有这本事。”
胤禛挑眉:“哦?是哪家的格格?要是能得宛宛欢喜,我可以帮忙。”
“不用!额……爷,宛宛知道你为人正直,最见不得贿赂钻营之辈,妾身不想你为难,也不想您为这种人破例”,乌拉那拉敏柔阻止道。
胤禛:“行,你自己处理吧,爷就不多事了。”
乌拉那拉敏柔温声道:“宛宛也不白占人家的便宜,明日便让人送五十银子和两匹缎子作为回礼,权当东西是我买下的。”
胤禛淡淡道:“嗯,这种人还是少来往的好,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爷都给你找来。”
乌拉那拉敏柔欣喜:“那宛宛就先谢过爷了!”
胤禛瞥了一眼苏培盛。
苏培盛默默低头,明白这是要他派人跟进回礼之事。
苏培盛见乌拉那拉敏柔还在那贬低送礼之人逢迎巴结,品行不良,心道,福晋您快别编了,多说多错。
“前头还有事,我先走了。”
胤禛不耐烦再听下去。
心虚的人总是会不自觉掩饰,甚至过度掩饰。
乌拉那拉敏柔这般说辞,跟她往日知书达礼的形象特别违和,胤禛不想看她演戏。
“四郎……”
或许是察觉到胤禛不喜,乌拉那拉敏柔的声音有些颤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用微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四郎,您都忙碌一整天了,不如先在这里用晚膳吧,身体重要,我特地让膳房给您炖了人参鸽子汤。”
胤禛看她用这张脸露出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不是滋味,没再找理由拒绝。
用完膳后,丫鬟将残羹撤走。
眼看胤禛站起来就要离开,乌拉那拉敏柔靠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柔声道:
“四郎,我今日看舞蹈图谱,略有所得,不知四郎可要检验一番?”
这话说得语调暧昧,胤禛低头盯了她好几秒,才意味不明地点头:
“嗯。”
胤禛重新坐下来。
乌拉那拉敏柔转身到纱帘之后,脱下外衣,拆散发髻,让长发垂落至腰间。
她就这样隔着一层纱跳了起来。
胤禛看完之后,唯余失望。
单说两人动作相似度,已经达到了九成九,但是论神韵,甚至还不如那拉氏自己洞房跳的那一次。
那时候,她是红尘中的牡丹花,有自己的风格特色,现在却一味模仿他人,以至于有形无神,生生跳出了东施效颦之感。
还是不一样。
胤禛心里叹了口气。
‘终究不是她啊。’
胤禛在乌拉那拉敏柔身上,再也看不到施月瑶的仙鸿之影,唯一相似的,只剩下这张脸了。
“四郎觉得如何?”
胤禛撩开纱帘,看着她的脸道:
“宛宛很美。”
乌拉那拉敏柔羞红了脸。
胤禛将外衣披到她身上:
“可惜,今日有要务需及时处理,我去书房了,你早点歇息。”
胤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四郎?”
……
“嬷嬷,你说爷为什么不留宿。”
嬷嬷:“苏总管不是说了,王爷今日很忙,主子您别多心。”
乌拉那拉敏柔整个晚上坐卧不宁。
嬷嬷:“主子,可是那份礼物有什么不妥。”
乌拉那拉敏柔:“没什么,只是不喜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