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夜深了，该休息了，再看会伤眼睛的。”

“知道了，我过会就睡。”

绿儿叹了口气，默默出门为沈清梦打热水。

自从上次诗会后，姑娘就变得有些奇怪，时不时会望着窗外发呆，还每晚都偷偷看不知道什么东西，问也不说。

姑娘变了，绿儿不再是姑娘最亲密无间的丫鬟了。

屋内。

听到关门声的沈清梦，将藏起来的东西拿出。

那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纸，其上赫然是苏尘为了赢得彩金，抄来的《题龙阳县青草湖》。

臭道士！

又看了一遍诗，努了努嘴，将纸张仔细藏好，沈清梦哼了声，从袖中拿出了两枚木牌。

一个狸奴，一个幼犬。

这木牌戴两个并无冲突，但沈清梦知道苏尘为何给她两个，这其中一个，是送给绿儿的。

“可是两个都好可爱~”

“姑娘，我进来了。”

“嗯。”

房门推开，绿儿端着热水进来，准备伺候沈清梦洗漱。

“绿儿，你觉得这两个木牌哪个好看？”

绿儿早就注意到沈清梦手中的两个木牌，听其问起，当即仔细打量了一番。

“奴婢幼时只见过狗，这猫儿虽然也很可爱，但奴婢觉得这小狗更可爱些。”

“那这块就送你了，记得要一直戴在身上。”

“谢谢姑娘。”

绿儿接过幼犬木牌，取了根红绳系好，挂在脖子上，木牌塞入衣领，贴身戴着。

“奴婢沐浴都不取下来。”

沈清梦见状，本来也想贴身戴着，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小脸微红，只是将其系在了腰带上。

“好看吗？”

“姑娘戴什么都好看。”

“哼，尽学些臭男人的油嘴滑舌。”

绿儿只是笑笑，实际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和沈清梦衣食住行，几乎形影不离，这两块木牌她在府中从来没见过，且材质是普通香木，定然是外面的东西。

姑娘是何时有的，她居然不知道。

又想起之前在诗会上的古怪之事，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能被派来照顾府中的掌上明珠，忠诚机敏缺一不可，她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之前选了幼犬木牌，也是观察到沈清梦无意中多留意的是狸奴木牌，知晓她心中更钟意后者。

伺候了沈清梦入眠，绿儿才自行去洗漱。

作为府内的一等大丫鬟，她有自己的单人间，不过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睡在沈清梦房外的榻上。

即使其他二等丫鬟也能夜里伺候，她也要自己守着。

她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是沈清梦给的。

今日出了不少汗，她让粗使丫鬟抬了浴桶进小屋，盛了热水，准备洗洗身子。

将长发盘起扎紧，避免沾水，这才去了衣裳入水。

刚坐下去，胸前木牌便浮在了水面上，担心木牌被水浸湿，刚伸手握住，准备取下，却突觉不对。

“这木牌没打湿！”

绿儿低声惊呼，盯着木牌数息后，将其全部浸入水中，再拿出查看，发现其表面水珠滚落，木牌依旧干燥。

说来也是苏尘没有仔细探究木牌特性，灵韵留存，木牌已经不是凡物，凡俗水火，无法侵蚀。

意识到这木牌不简单，绿儿惊喜之余，也不禁对送给沈清梦木牌的人更感兴趣。

沈清梦是诗会后变得与从前不同，而那日诗会上，有可能和这神异木牌有牵扯的，好似真有一人。

“是那个天赐道长。”